璃清乃是圣上,姜国之主,一国之主怎能对不起旁人,纵然这个旁人是他的手足也是不可,当下崇王更是叩了罪而后说道:“陛下乃是圣明之君,怎会对不起旁人,臣心中也是清明,当年陛下遣派臣至巴异镇守乃是为了姜国社稷。这一切皆是因了臣鲁莽,若不是臣莽了失手打死辅国将军之子,陛下也不会那般为难。”
一切皆是为了姜国的安定,崇王是个明事理的人,他晓得坐在这皇位之上,纵是面上看着风光可是心里头,不得说的苦也是多的。崇王从未怨过璃清,便是十余年的苦寒之下也从未生过任何一分的怨恨,于他而言当年璃清的处办之事已是最好,根本没有何处能叫他怨的。
这一切乃是崇王肺腑之言,当下璃清也是听明了,便是起了身随后下了殿堂,径直行到崇王跟前屈身搀扶而起,当是扶了崇王起了身后,璃清这才说道。
“朕知你一心皆是为了姜国。”便是话落随后看了余善,当是这一眼瞧后余善立即领了意,而后为崇王备了座,席备之后璃清再次赐了座,崇王这才领旨而后落座。便是回了殿上随后看了崇王,见他容貌较十余年前已是沧桑了不少,璃清这才询了些巴异之事。便是璃清所问之事崇王皆是如实禀了,除了素来生活的辛苦之外倒也叫璃清明了驻守将帅的辛劳,当是心中了了意,便是颔首说道。
“驻守巴异的将士却是辛苦了,朕明日早朝便是命了大臣一块商讨,当是你方才所言的粮草以及棉衣,便是如数都给你备齐,你也不用在操心了。”璃清询问之后崇王也顺势将巴异将士的辛劳禀于璃清知明,保家卫国乃是男儿之责,这一点巴异将帅皆是心明,当也是恪守国疆。
只是崇王素来怜爱将帅,着实是瞧不得在巴异那样苦寒之处将帅衣着单薄,粮草不及,也是趁了这一次入京顺道的禀实求了旨。便是璃清心中早有了打算,如今崇王这般奏禀到也是当下便应了,承应了崇王所求的粮草以及棉衣。
这十余年也是因了崇王驻守巴异,那处边土才叫璃清安心,面见圣上这巴异的驻军情况当是要当面禀明,不过这将帅之事言禀之后却也该趁了这个机会兄弟间好生说说话。当是待了国事禀完,璃清这才询道:“十余年未回了京都,如今回来可还习惯。”便是关切着崇王在京都的诸事,当是询后崇王回道:“多谢陛下关切,臣一切安好,行军在外免不得事事皆是从了简,也没有那样多的讲究。京都一切素来都是好的,陛下无需替臣操心。”
“这些年看来你也习惯了军旅之事。”闻言略微颔首点了头,璃清说道:“可便是如此说,朕身为兄长岂有不操心之理,只不过国事繁忙倒也没有空闲时候替你操心,便是你那府邸也是空了十余年。如今同阳闻了你得召归了京都,早些时候便已亲自替你打理府邸操办一切事物,若是何处觉得不惯你便同她说,她必然事事都给你置办得舒坦。”
巴异这一去可是十余年,崇王的府邸当是荒弃了,也是同阳长公主记挂着胞兄连着命人修缮,若不然崇王回来怕是连处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个同胞妹妹虽说脾性算不得好,不过于崇王而言却是最为特别之人,当是闻了璃清提及同阳,崇王不禁微顿而后询道:“同阳,她可还好?”
驻守巴异,崇王从不觉得辛苦,也未曾记挂过京都的一切权利奢华,唯一叫他记挂的便只有这胞妹。虽是长有书信来往,可终归还是记得紧,如今璃清提及当是更生思念之意,便是忍不住询了。当是话询落后璃清便是回道:“同阳?她当是好的,那个丫头可不是个会叫自己受了委屈的主,怎会不好?”也是一笑,如此说道,便是说后璃清看了崇王,见其面上仍是思忖之意,方是又开口续道。
“你这刚回京怕是直接上朕这儿,只怕还未与同阳见上面,既是心中记挂得紧一会便好生瞧瞧,看看朕可以唬骗你。”此番言语是打着趣道出的,只是这样打趣的话语却叫崇王压沉了心,当是面迎璃清随后微屈了身子坐行了礼,崇王回道:“陛下言重了,臣怎会觉得陛下唬骗臣,只是同阳终归是臣的一母胞妹,便是知晓陛下必然是疼着她,可这心里头免不得还是替她思着,就怕她冷暖不知忧心,照顾不好自己。”
言语之中那惜妹之意到也是明的,便是连着面色也是柔了不少,他这面上细微的微柔当是逃不过璃清的眼,也是一切皆落入眼中,瞧入眼眸中的璃清噙笑说道:“你啊,便是这般事事都要记想着她,倒是将她硬生生的宠成如今这个脾性,旁人朕是不敢于你保证,不过同阳你便放心吧,有朕在,谁也不敢给她委屈受。”
叙着此番话时璃清面上的笑可是半分未减,不过这未减的笑加之那若有若无好似沉下不少的笑语,却像是有着另一层旁的意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