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有人宽慰也叫秦疏酒的心微宽了些,便是见秦疏酒的眉心不再蹙得那般的紧苏蝶这才说道:“好在随你一道过来,若是让你一人过来这事可不敢想会是怎个情况。也是我与师师皆随了你一道过来,若不然就你的性子保准将这些事堆在心里。”
秦疏酒素来就爱多思,如此之事若是她一人前来探视必然将闵婕妤的话全都入了耳,这多思之人若是无旁人在边上开导,终日烦思最后伤的便还是自己的身子。
闵婕妤丧了爱女之中苦痛她们知晓,只是这苦痛之下却也不该将所有的过罪都堆到秦疏酒身上,这便叫苏蝶受不得,当是宽慰后也是不愿常留于此。
寝内咒怨之声更甚了,从那宫里头传出的怨恨之语自当入不得耳,当即苏蝶也唤了秦疏酒一道离了此。便是在苏蝶的示意之下欲行离此处,殿内却瞧一宫人行出,宫人衣裳凌乱想来是劝拦闵婕妤时叫其撕拉之下伤了。便是见那宫人匆匆行出,以袖速拭落泪而后低了头不知匆忙要上何处。瞧了那宫人秦疏酒暂顿,便是微想而后行了过去,见秦疏酒行至跟前那宫人忙着拭了泪而后行礼叩道。
“婢子参见窈婕妤。”
颔首应了,而后朝着寝内瞧去秦疏酒问道:“闵婕妤可好些了?”问后宫人回道:“婕妤仍是那般,宫人们一块拉着也是险险拉不住,婕妤现在的劲大得紧,动不动就是抓人咬人。婢子们劝拦时又不敢用了劲便是忧着伤了婕妤,这一番拦下来婕妤未肯安定手上倒是都多了不少口子。”
话下已是带着几分委屈,听出宫人那话中委屈秦疏酒可是心疼,瞧看着那袖未遮掩之处露出的抓痕,抓痕新红想来是刚叫闵婕妤抓划的。
伺候如此的主子,宫人们自当觉得分外委屈,便也是明了她们的苦,当下秦疏酒回头看了南枝冲他点了下头。瞧而顿明的南枝立即从袖内拿出荷包而后放入宫人手中。那荷包掂在手中微沉,想来里头的银两也是足的。因是无功得了秦疏酒的赏,那宫人也是不敢收的,当即跪下而后便要将恩赏还于秦疏酒。只是这赏出去的银子又岂有收回之理。
伸了手合上宫人托着荷包的手,秦疏酒说道;“我知你等近来受了委屈,只是闵婕妤历经丧女心中自然伤痛,便是这般也情有可原,这些赏银子便是分于宫中姐妹。可是请了尔等照料时多费着心了。”
秦疏酒这一番话可是抬举了宫人,当下宫人便是忙叩应道:“婕妤此话婢子不敢当,照料主子本就是婢子该做之事,怎会不上心。”听闻宫人如此说道秦疏酒也是会心了,当下便让宫人起身,不过这身子起了赏出去的银子却不会收回。这赏银子既是秦疏酒的恩赏那婢子便也就收了,便是在婢子的叩恩之下秦疏酒忽是问道。
“对了,今日来时怎未看到闫姑姑。”
闫姑姑乃是平日里照料乐平公主的乳娘,往日入寒月宫必然可瞧见,今儿却是未看到她。不但那闫姑姑没瞧见便是侍奉乐平公主的宫人内侍也是一应都未看到。入宫之后秦疏酒便觉奇怪,现如今寻到一人自当是借了机询的。
秦疏酒问询宫人自当如实禀答,当下便是回道:“窈婕妤问的可是闫姑姑?公主之事闫姑姑自当是脱不了干系,因是照顾不当公主夭折之后便是叫陛下赐了罪已是杖毙。至于其他那些侍奉公主的宫人与内侍,公主夭折婕妤已是心神皆伤,瞧了她们便是思了公主,心生极怨早就将人拉出去杖杀了。”
不若闫姑姑还是那些照料公主的宫人,下场皆是一样,却也叫人听了惋惜。宫人命是如此,活与死不过主子的一句话。却也由不得自己,当下也是点了头而后示意宫人退下。当那宫人退下后秦疏酒这才轻叹口气,便是这一口轻叹换了苏蝶宽慰,说道:“才刚说完怎又多想。公主照料不当也是她们命该,若是要怨也只能怨了自己的命,莫思了,离了吧。”
这寒月宫终归不是长留之所,也是该离了这处。
因是忧了秦疏酒多想,苏蝶便是将她送回了钟碎宫才得安心。她是亲送秦疏酒回宫,至于翁师师自当独行回寝。便是谢过苏蝶费心秦疏酒这才入了寝殿,瞧见秦疏酒回宫帘儿这才奉上炉子上一早炖的药膳,将那药膳送入内寝后方才退下,也是等了帘儿退下南枝这才伺候秦疏酒用了药膳,一面布膳一面笑道。
“姐姐可觉得这一事巧得紧。”便是笑语落下秦疏酒回道:“巧?你说何事?”问后南枝回道:“姐姐明知我所说的乃是公主的乳娘,倒是明知故问。”
见南枝挑白了说秦疏酒这才轻语回道:“你是指闫姑姑?”答后微顿,随即说道:“闫姑姑本就是公主的乳娘,公主之事她自当脱不了干系,只是杖毙她一人已是陛下仁恩。”话后南枝续道:“闫姑姑命该却是怨不得旁人,不过那些侍奉公主的宫人内侍却皆被杖杀,倒是一了百了干净得紧。”
本就疑了公主边上有人暗中作祟方才害得自己与公主之时扯上唯一的干系,秦疏酒还打算顺此好一番顺查,谁知现下有牵连之人皆是杖毙,倒是叫她空了疑惑却无处下手,到也是干净利落得很。便是叫南枝那般一说,秦疏酒忍不住冷而发笑,随即说道。
“能做此事之人必是心思极巧之人,既是个心思谨慎的主当然不会留下那不利的把柄。要让自己彻底从一件事中撇得干干净净,便只有知事之人全都咽了气方才安全。若此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