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关切着秦疏酒的身子,可是言语之下却未有让秦疏酒起身的意思,候贤妃并无让她起身秦疏酒自当不敢妄动,便是保持了行礼之姿秦疏酒回道:“承蒙娘娘挂心,身子已无大碍。”
“也是,那样多的灵丹妙膳养着,即便是那喂过鹤顶红的身子只怕也是好全了。更何况窈婕妤只是中了区区钩吻香。太医令丞亲自调养的身子,加之寒亲王还特地寻了玉灵芝以及延龄草,这样费了心思的调养只怕这身子得比以往更好吧。”
轻笑着说着这般寻常关怀之语,只是这轻笑之下的言语却叫人听出些旁的意思。便是叫候贤妃这般笑后秦疏酒更是压低了身姿说道。
“也是多亏了令丞妙手回春,若不然臣妾怕是无命再见这满目春色,太医令丞于臣妾而言乃是救命之恩。只是纵然令丞深谙医道宁鬼神撼畏,却只是解了钩吻香的毒而无法根治臣妾伤了的根本,钩吻香以毒攻毒。那用于解毒残留下的骇毒怕是不好根除了。”
“哦?那些余毒不好根除?不当吧,本宫可是记得寒亲王亲贡入宫的玉灵芝以及延龄草乃世间解毒圣物,莫不成连那些稀罕的灵物也解不了窈婕妤身上的余毒?”便是问后秦疏酒应道:“正所谓是药三分毒,不若是这样的解毒灵药本身也是携有几分毒性,纵然服了不过是解了旁的毒却也余留下它的罢了。”
“窈婕妤这话倒叫本宫觉得有几分身在福中不知福,窈婕妤可知不若那玉灵芝还是延龄草,这二物本宫也是无福得其一呢。”
以她的位份这稀罕灵药也是从未见过,却是叫秦疏酒用以救命,候贤妃岂能咽得下这一口不甘之气。倒是秦疏酒明着她的意思,因是不想叫候贤妃借机为难方是应道。
“娘娘福泽恩康岂是需要用到这解毒的灵物?娘娘贵安宫中不若妃嫔还是旁的皆是心生信服。自当无那狼心的小人暗下中伤,也是无需留了心备下这等用于解毒的灵药。再说了娘娘天生便是至上福命,纵然真是遭了小人的暗算又岂是这俗气的凡间灵物可解?玉灵芝与延龄草虽然稀罕,可终归只是凡俗的灵物,也就只有臣妾这等凡俗之人方才用得上,娘娘这千金之躯纵然要用那也是天降的灵露雪上之上的净莲,便是这些才配得上娘娘的尊位。”
秦疏酒说的话一贯好听,便是这一刻瞧着她不顺心,可要是同她说上些许会儿的话倒也觉得几分舒了心神。便是觉得她这话叫自己悦了心,当下便是开了口令她起身。
也是大病初愈。身子也是未彻底好全,现如今行了这样久的礼身子还是几分吃不消,也是南枝眼疾扶着,若不然这忽的起身秦疏酒到可就真站不稳。便是在南枝的搀扶之下起了身。秦疏酒到也是显了谦卑敬畏之意,只是这谦顺的姿态却未能叫候贤妃彻底收了声。不知为何忽又看向她,而后往着她这儿行来。
候贤妃越是靠近秦疏酒越是谦恭,便是待那候贤妃行到跟前时秦疏酒的身子已是又欠了下去。俯而视之,微低了头看着秦疏酒谦卑之态,候贤妃娇笑问道:“在窈婕妤眼中本宫当是尊位?”
便是这般一问。问后秦疏酒答道:“纵然娘娘位于贤妃之位,可是以娘娘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于臣妾而言自是尊位。”
“哦!”惑然应了一声随后贤妃的笑更是添了几分媚态,这样的微媚之意并不能叫秦疏酒静下心反倒觉得贤妃此举不善,当下提了心应付,便是这应付之心刚起便闻候贤妃问道:“既然在窈婕妤眼中本宫乃是陛下心头之人,乃是尊位,那本宫倒是不明了,为何立新后之时窈婕妤会向陛下谏言皇后娘娘而非本宫。”
言语还是笑着道出,只是那语下每一个字的压沉都叫秦疏酒的心微发了沉。璃清问询有关立后之事,不过是陛下在自己寝内随口的一询,并未上外头传过,这般隐秘之事候贤妃竟也知晓,当叫秦疏酒心震。便是微屏了呼吸随后镇下心神,秦疏酒回道:“娘娘,此事臣妾也是万不得已。”
因是听出了候贤妃语中的不悦,秦疏酒当是先道了自己的不得已,便是这一番不得已叫候贤妃有些不解,直了自己的身子,贤妃问道:“不得已?窈婕妤的这一番不得已本宫还真不甚明白?窈婕妤可是怎个不得已?莫不然当时有人拿了刀建在婕妤脖子上不成?”
这样的反问怒意又多了几分,当下秦疏酒忙是欠行礼拜而后说道:“娘娘说笑了,圣上面前臣妾怎会叫人刀架了脖子?”
“若是没有窈婕妤方才的不得已又是怎个回事?”问后秦疏酒答道:“娘娘,臣妾的不得已并非明面上的所逼,而是那朝局上的行事。娘娘心如玲珑这后宫当中便属娘娘最明陛下的心思,应是晓得陛下最看重的莫过于朝局上的衡点。如今朝局之上骠骑将军一人独大,手又握有重权,德妃娘娘又是宫中得了势的嫔妃,朝堂之上武重于文若是后宫不反而行走,必是难保文武平衡。陛下心中虽是心系娘娘,可是为了朝局的稳定这皇后的尊位必然落于郑皇后之上,不若陛下心中如何属意于娘娘,娘娘的母家终归为武,扶了娘娘上位难以平了朝中的衡点。陛下最是心系见过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