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老太太的话着实让凌遥感怀,她知道老太太担心什么,也知道老太太的这层担心是对的。实际上,在听到张氏的身世之后,她心中也有这样的想法,本打算在给老太太磕头之后再斟酌词句说出来的,却未曾想到老太太先说了,还与她心中所想极为契合。

凌遥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又给轩辕老太太磕了个头,沉声道:“外祖母安心,关于母亲的身世,我和阿滦都不会对任何人说起的。”

张氏和她真正的身世,只能是她和齐滦自己知道。就连承恩侯府诸人都是不能说的。所以,她此次来南疆,看在外人眼中,就只能是因为轩辕老太太给她解了巫毒,她特意过来致谢而已。

而等回京之后,元熙帝等人问起张氏的身份,她都想好了,就说年深日久,南疆无人知道张氏的事情,就连轩辕老太太也对张氏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张氏的身世已经无从调查,既然找不到更多的线索,她身上的巫毒已解,而张氏的事情已不会影响更多,所以她就决定不再调查张氏的身份了。

只要这样一说,元熙帝等人也必不会再追问了的。

齐滦听了这话,瞬间就领悟了凌遥的意思,也跟着磕头,而后道:“外祖母放心,阿遥母亲的事情,我也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轩辕老太太含泪看了看二人,然后才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老太太年事已高,再加上身子虚弱,不能与他们说话太久,凌遥和齐滦为了让老太太休息,说完这些话就走了。

凌遥看府内里外照顾轩辕老太太的人还是很精心的,她也就放心了。毕竟她不能常在南疆,有这些轩辕家的人照顾老太太,她也能放心些。

只不过,她答应过老太太的,不会将自己和张氏的身份说出来,所以对于南疆轩辕家的人来说,她和齐滦是大齐的太子妃和太子,而非是轩辕家的旧人。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她和齐滦的身份足够尊贵,他们所说的话,轩辕家的人也还是听从的。

既然巫毒已解,轩辕老太太也见过了,张氏的身世也知道了,凌遥心中再无疑惑,她就打算不继续在南疆盘桓,而是准备和齐滦一道带着人回京城去了。这一趟出来也有四个多月了,想来京城之中关心他们的人,大概都是很担心他们的安危的。

而南疆这边的事宜,皆有新成立的州府和陆擎苍一起办理,已不需要凌遥和齐滦费心了。

回京城的路上,凌遥特意去看过狄晋崇一次,见他的伤果然如齐滦所讲的那样大好了,又见他精神极好的样子,心里也放了心,便想着问一问狄晋崇的心思,想看看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凌遥也不兜圈子,直接望着狄晋崇就笑道:“二哥,我听阿滦说,你重伤昏迷时,他就在你的跟前,他说你当时虽昏迷不醒,但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因为声音太小,他都没有听清。后来怕错过了什么,就凑到你嘴边去听,这才听清了你的念叨。”

狄晋崇对这回事完全一点印象都没有,闻言倒是有些茫然,遂问道:“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听弟妹所言,表弟是把我说的话告诉弟妹了么?”

“是啊,”凌遥笑道,“你说的话关系到一个人,这个人的事儿,阿滦还是不大方便来问你的。你前些日子同我说了,我就觉得我应该来找二哥谈一谈,我想知道二哥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我就来了。”

狄晋崇抿唇道:“弟妹请说。”

凌遥旋即笑道:“二哥当时嘴里翻来覆去念叨的是禟妹妹的名字。当时阿滦听了,心里就觉得挺奇怪的。二哥跟禟妹妹的交集并不是很多,你们之间若是熟稔,大概也是因为凌琥哥哥吧?只是我不明白,二哥重伤昏迷之时,为何单单只念叨禟妹妹的名字呢?”

狄晋崇从未听齐滦说起此事,此时乍然听见凌遥的话,怔愣了一下,使劲回忆,也仍然回忆不起来当时的事情,他微微垂眸,才开口道:“重伤昏迷那几日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

“我知道啊,”凌遥点点头,表示她很清楚和明白这种状况,“二哥你所受的伤很重的,你昏迷时气息一度很微弱,能保住性命已经很不容易了,那几天的事情不记得也很正常的。不过,你是知道阿滦为人的,他是绝对不会骗你的。”

“我今儿过来找二哥说话,也不是要逼二哥想起当日的事情,只是想问问二哥,对禟妹妹究竟是个什么心思。这个问题,我希望二哥能如实回答我。”

凌遥说到这里,觉得有些事儿也不必瞒着狄晋崇了,便又淡声道,“其实有些事儿,我也还是知道的,既然话说到这里,几次夜里偷偷去明王府找禟妹妹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二哥在离京前去找过禟妹妹吧?禟妹妹对二哥说的那些话就是我告诉她的。想必二哥已经知道了。我也是为了禟妹妹好。我那时候觉得,你不该这样招惹她,也不该这样私会她。”

“但后来在送行时,见她一眼也不看你,又同我说了你们前一夜的对话,我就劝她忘了你,不要继续喜欢你了,因为你是不可能喜欢她的。禟妹妹当时听了我的话,可后来我看二哥离去时,骑着马明明都走远了,却又回头看了禟妹妹一眼。再结合二哥重伤之时念叨禟妹妹名字的事儿,我就想问问二哥,你的心里,是不是喜欢禟妹妹的呢?”

狄晋崇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仍是垂眸,却开口道:“不瞒弟妹,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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