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其实一点也不希望在这里久呆,但是皇后娘娘默许了这件事,她也不好反驳,可是这会儿她却已经顾不得其他,公主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受这样的惊吓呢?她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昭阳公主小手紧紧的抱着淑妃的脖子,虽然吓的小脸惨白,但是目光却一直盯着被那干瘦男子要挟的小贩身上,喏喏的说道,“姨妈,那个大伯他好可怜。”
那干瘦的男子从小贩手里搜刮了几十个铜钱,依然不满足,最后又在他的颜料盒子里看到了一块水头极好的镯子,眼睛一亮,说道,“好啊,竟然藏着好东西?这个不错,钱老二,咱们的债务一笔勾销,不过这镯子我可拿走了。”
小贩钱老二这才知道昭阳公主把镯子偷偷的放在了颜料盒子里,怪不得刚才笑的那么开心,可真是一个好心肠的姑娘,不知道谁家的……,一个富贵的小姐竟然还有这样的善心,这样一想就徒然来了精神,那小姐不懂事,他又怎么可以装不知道?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是让刚才那对贵气不凡的爹娘知道了,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他努力的伸手去拿那镯子说道,“刘爷,那是刚才那位贵人掉在这里的,你可拿不得啊。”
那刘爷眼珠滴溜溜的转,贪婪的说道,“呵呵呵,那又怎么样?谁拿到就是谁的,现在这是刘爷的了。”随即转头就走,招呼那些兄弟,说道,“咱们走。”
小贩钱老二又怎么肯让他们走,死死的拽着不肯放开,刘立被缠的烦了,把人甩在地上,又狠狠的揣了钱老二几脚。
赵瑾玉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说道,“陛下……”
皇帝脸色铁青,安慰的拍了拍赵瑾玉的手臂,大步的走了过去,喝道,“住手。”
皇帝穿着华贵,身上又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眉峰冷峻,站在那些人面前就犹如他们无法撼动的巍峨山脉,只能仰望和畏惧的份儿。
打扮成护卫的安文曜挡在了俩个人面前,几个侍卫也赶忙凑了过来,顿时杀气毕现,叫人看着就直打哆嗦。
皇帝背手而立,说道,“虽说欠钱还债天经地义,可是你们这分明是抢钱。”
刘立吓的浑身颤抖,心中暗叫糟糕,眼前的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可是要是在这时候示弱,他以后还怎么混?硬着头皮说道,“怎么着,你还当自己是皇帝老子不成,什么都管?”
昭阳公主第一次觉得父皇这么威武,好像是她可以安心依靠的大树,让她打心眼里觉得佩服,听了这话,大着胆子说道,“我爹还真就是皇帝。”
她忽然觉得有点骄傲,这个十分尊崇的男人是她的父亲!还会帮着她打坏人……,不舍得她难过。
刘立先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就好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说道,“皇帝老子不在皇宫里呆着,能来这破地方?”
安文曜看不过眼,一脚揣了过去,那刘立顿时被就揣的吐了血,“想活命就少说几句。”
昭阳公主的胆子忽然大了起来,从淑妃怀里挣脱出来,走过去扶着倒在地上的钱二说道,“大伯,我父皇是当今皇帝,你有什么委屈就跟我父皇说,他会替你做主的。”
钱二惊愕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颤抖的说道,“这是陛下?”
“我骗你干什么?”
钱二突然间就跪了下来,跟不要钱一样的磕头,说道,“陛下,求为草民做主啊,我不过是借了他是二十个大钱,他却利滚利的收了半吊的钱,这还嫌不够一直都缠着草民。”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小民家里还有六个孩子,老娘要养啊,这日子简直活不下去了。”
刘立脸色惨白,大冷天的整个后背都是吓出来的汗水,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皇帝脸色更难看了,谁知道在天子脚下,皇城根竟然有这样的恶霸,说道,“你去叫顺天府尹过来,朕倒是要问问,他是怎么治理这京城的。”
刘立听到眼前的人去喊顺天府尹过来,就跟喊自己仆人一般的随意……,知道这真的是遇到了皇帝,吓得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其他跟随而来的恶徒也都吓的惊慌失色,不住的在地上磕头求饶。
等着安文曜把那些恶徒都压走了,赵瑾玉拿了一双手套过来,递给昭阳公主,指着那钱二说道,“去吧。”
昭阳公主喜滋滋的拿着手套,递给一直跪着的钱二说道,“大伯,这是我父皇的手套,以后你戴着,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钱二哪里敢收,连声摇头,赵瑾玉看了眼脸色阴沉的皇帝,温声说道,“说起来老伯在这里受苦,也是陛下管治不当,不然天子脚下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无赖?你要是不收就是还怨恨着陛下。”
“不是……”
“那就收着,以后谁在欺负你就拿出来。”赵瑾玉善解人意的说道。
等着几个人离去,钱二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一个年近三十的男子哭的就跟孩子一般,他紧紧的抱着那一双手套,就跟稀世珍宝一般。
路上赵瑾玉见皇帝一直闷闷不乐,忍不住问道,“陛下可是生我的气了?”
“什么?”
“因为我说陛下管治不当?”赵瑾玉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这种话谁敢说?也就是赵瑾玉敢说……,她可是还记得刚才说这句话的时候旁边几个人,包括瑞福在内都露出的恐惧眼神,生怕皇帝动怒一般,可是怎么办呢?她就是仗着皇帝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