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暗黑的首饰盒子里,就算是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也没有办法听清外面的声音,他有些挫败的跳了两下,撞击的首饰盒子又咚咚的响了起来,赵瑾玉在出门之前似乎有所感,把装着他的首饰盒子拎到了内室,藏在棉被里,真是该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隐约感觉,这外面的人和他有十分的联系,心里总有个声音再说出去看看,只可惜他现如今就跟困兽一样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砍了她的四肢,挖出她的眼睛,丢进蛇堆里,让那些蛇慢慢的咬她,一口一口的把牙齿刺进肌肤里,慢慢整个肌肤都会浮肿起来,在用盐水倾洒……,一天天的折磨,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了,还有她的家人,男子就断了子孙根进宫当太监,女子就送到楼房当宫妓,皇帝的心中无奈最后变为浓烈的杀意,满眼的残暴戾气。
这一边赵瑾玉在苏清尘的锐利的目光下艰难的站着,身子却有些不听话的颤抖了起来,她现在才明白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身上有种危险的气息,其实这种感觉就是杀气,收敛的时候还好,一旦释放出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颤抖,退缩,这个人绝对绝对杀过不少人!
温氏心里火急火燎的,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就是想帮一帮赵瑾玉的,怎么就成现在这样了?如果苏清尘非要硬闯,这屋里如今就住着赵瑾玉一个人……,万一要出传出去,让赵瑾玉以后怎么办?
“走开!”苏清尘不是没有看到温氏的难为,但是他作为锦衣卫指挥使,自然有他自己要做的职责,其实就像是温氏说的那般,屋里有点声响不是挺寻常的?她说的也对……,只是赵瑾玉脸上的神情太过欲盖弥彰了!这让查案多年的苏清尘有种直觉,总觉得这里面不简单!
夜色暗沉,呼出来的气都带着白雾,寒冷刺骨,赵瑾玉脸色冻的通红,却目光坚毅的不肯退开。
苏清尘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握在在大氅下的绣春刀上,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出赵瑾玉有些狼狈的影响,却是越发显得冰冷如昔,没有一点温度。
无法挽回的局面似乎一触即发。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声音由远至近,随着声音张尧的身型出现在门口,结果等着他看到三个人样子,微微蹙眉,不自觉地站在赵瑾玉和苏清尘的中间,他正面对着苏清尘,一只手压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是覆上他握着刀的手,低低的说道,“兄弟,这里是哥哥住的地方……,瑾丫头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姑娘而已。”
苏清尘抬头,看了眼眉眼冷峻的张尧,老好人张尧鲜少有这样严肃的时候。
“刚才我看到英哥儿了。”
英哥儿是苏清尘驯服的鹰,无论苏清尘走到哪里,它都可以靠着气味寻到它……,这时候过来显然是锦衣卫那边有急事了。
苏清尘目光里的杀意渐渐的消退,沉默的看了眼张尧,对着张尧拱了拱手算是行礼,甩了甩大氅的衣摆,快步的走了。
等着苏清尘看不见了踪影,赵瑾玉才脸色发白的扶着门板坐在门槛上,温氏赶忙上前去搀扶,歉意的说道,“瑾丫头,你没事吧?”
张尧也凑了过去见她不过受了惊吓,并无大碍松了一口气,说道,“二弟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不管张尧怎么否认,跟着什么样的人就会不由自主的变成什么样子,皇帝虽然是个难得的君主,但是十分的残暴狠辣,过于睚眦必报,去年就因为有个书生写了劝慰皇帝需要仁厚的诗句,就让皇帝大发雷霆,引发了文字狱,牵连死伤的人数至少有一千人,苏清尘本身就是在需要六亲不认的锦衣卫做事,又加上要迎合皇帝的脾性,久而久之,性子也变得嚣张,残酷,疑心病重。
两个人好生安慰了赵瑾玉半天,见她确实是无碍这才叮嘱她一定要关门好这才心情沉重的走了回去。
苏清尘根本就不知道,因为他的举动,连累到了皇帝多被关了一天。
赵瑾玉回到屋里就觉得憋气的很,狠狠的敲了敲首饰盒子,震的皇帝在里面十分的难受,发出愤怒的呜呜声,赵瑾玉却觉这样的待遇得比起自己遭遇的事情却是大巫见小巫,她为了这个偷菜的小东西也算是十分尽心尽力了,它要是知道她为它做的事情是不是就要感动死了?
当然,皇帝要知道赵瑾玉此刻的想法估计要气的吐血吧?
总归赵瑾玉原本想小小的教训下石头,结果却是因为这件事把它关了一晚上,皇帝气的在首饰盒子里乱跳,嗷嗷的喊着什么以后要让她生不如死的话来,赵瑾玉却只当一个坏脾气的石头精在闹脾气,吃过了晚饭之后就把首饰盒放在枕边睡了过去。
夜色寂静无声,沉淀着心绪。
皇帝的理智渐渐的恢复了过来,多年为帝,肆意嚣张的随性而为的他已经忘记了所谓的隐忍负重,曾经他也是尘埃一般的存在,不也是慢慢熬出来的吗?而现在自己跟眼前的女子吵闹并不能解决实际性的问题,怎么会这么愚蠢?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现在应该做的是想办法得到她的信任,然后从她口中得知自己的位置才是,到时候她落到了自己手里,还不是想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不是?
皇帝暗沉的眼眸中转动着残忍的杀意,在夜色中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
第二天早晨起来,赵瑾玉就打开了首饰盒子,果然一到了白天,那石头就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动不动了。
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