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匾额随同君小姐的来去。
雷中莲在屋檐下将匾额擦拭一遍,看着屋子里的两个年轻人,君小姐正将一碗药递给方承宇。
方承宇仰头一口气喝了。
“苦。”他咂咂嘴说道。
君小姐捏起桌子上碟子里的蜜饯递给他,方承宇笑吟吟的接过吃了。
少爷不是五岁就犯病了,算下来吃药都吃了快要十年了,还以为习惯了的人不会觉得苦呢。
雷中莲笑了笑低下头将匾额扛起来放到院子里的马车上。
“每天跟着我道,一面站起身来,冲方承宇伸手。
君小姐不让方承宇落单,所以走哪就把他带到哪,她每日在草棚里诊病,方承宇也跟着。
方承宇扶着桌子站起来,并没有拿起一旁的拐杖,而是扶着桌子向前迈步。
“不无聊,每天能看到这么多众生百态太有趣了。”他一面说道。
扶着桌子的时候方承宇尚能勉强笨拙的迈出步子。
一步,两步,到第三步离开桌子的范围扶不到,他就变得艰难。
身手没有依附,腿脚似乎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更何况。”他咬牙,头上冒出一层薄汗,可以想象他现在是多么吃力,但口中还在轻松继续竭力的轻松说话,“我在那边也不是闲着,他们给我拿来票号的事做,很有趣。”
通过密信,方家抓到隐藏奸徒苏氏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所以方承宇所在汝南的消息也不再保密。
蔡州这边的票号都得知了消息,对于少东家到来,当然很是看重,除了随意调用钱,还把账册等生意的事拿来汇报。
君小姐冲他伸手示意迈步。
“你看得懂吗?”她问道。
这话要是搁在以前听,怎么都觉得是讽刺。
一个养病关在家里等死的人,没人想要他继承家业,更不会让他学习接触生意。
但现在方承宇只是笑了笑,他知道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问他懂不懂生意。
懂就懂,不懂也无所谓,她只是问这件事,并不是评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