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女子以贞静含蓄为美,未出阁的姑娘家说几句粗言都会被唾沫淹死,敢抛开名声捋起袖子向人挥拳头的寥寥无几。而我不但真个动手打了,还打了不止一下,刘氏的左右脸颊,甚至鼻梁都面面俱到。

刘氏不曾料到我会突然发难,疏于防备之下,一不留神就被我掀倒在地。她的额头磕出了血,但她傻愣愣地呆望着我,缓了几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顿时勃然大怒,像只疯狗一样嘶咬上来:“你敢打我?小娼/妇,你居然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我更想打死她!

只要静下心来心平气和地想一想,我就能明白此刻并不是教训刘氏的最佳时机,逝者已矣,以落土为安为重。哪怕将刘氏打地满地找牙,也不能改变任何既成事实。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的理智被彻骨的悲愤一口咬进了肚子里,满腔怒火汹涌而出,撞到枪口上的刘氏是最现成的突破口。

我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与她扭打在一块儿,拳头如暴雨一般在她胸前腹部砸出花,一拳比一拳狠,一拳比一拳坚决。

“先生的兄弟不在,可他在南阳尚有师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里轮的到你一个姻亲家的下人婆子对他指手画脚!”话一出口,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带了哭腔,眼泪跌在刘氏的衣服上,顷刻间便湿了一片,可它们仍争先恐后地往眼眶外面涌,越来越凶猛。

“……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他……如果你救他,说不定他能逃出来呢?为什么,为什么……”

我跌坐在地上,丝毫不理会刘氏的反攻,任由她的拳头招呼到我的身上,像个疯子一般无知无觉,蓬头散发,号啕大哭。


状态提示:28.嚎啕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