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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声响起,陈以墨冰凉的手握紧温热的手机,黑色的眸子紧盯着上面不断闪动着的名字“王浅风”,却是一动不动,想要这样一直坐着坐到天亮,心和夜晚一样冰凉。
电话不知疲倦的震动着,却无法震碎她那石头般坚硬的心。
她弯下身子,头靠着膝盖,慢慢的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泪水却是忍不住一直流淌,再也无法控制。
王浅风......
手机再也没有半点反应,电量也是发出了危险的提示,百分之十,等到它彻底熄灭,她也离开吧。
她这样想着抽泣着,等到泪水干涸,这才抬起头来,抬起僵硬的脚慢慢走向不远处的车站,却还是情难自禁的回头看向了远方。
人群早已散去,只剩下零丁的几个人,看似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耳畔风中似乎夹杂着呼喊声,她冻得通红的耳朵竖了起来,恨不得变成狐狸那么长,那样就可以听得很远很清晰。
屏住呼吸,那声音果然是清晰的传入,“陈以墨,陈以墨!”
带着些声嘶力竭,她停下去寻找时它的来源,就如同离家的孩子去寻找怀抱,于是她看清了那个身影,它在广场上奔跑着,追寻着每一个人,去寻找去确认。
陈以墨觉得很是有趣,于是她再次回到那个角落,换了个姿势蹲了下来,没有回应,也不再哭泣。
终于有个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也挡住了那无处不在的寒风,一瞬间她竟然觉得有些温暖有些湿润。
王浅风站在她的面前,没有踩着七色彩云,也没有带着满身的光华,而是酒气,陈以墨可以闻到空气之中那浓郁的散不开的酒气,有些刺鼻。
他伸出手来,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腕,身体摇摇晃晃的,口气不清,“陈,陈以墨,以墨......”他焦急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生硬的叫着她的名字。
脑袋里面乱糟糟的一团。
“以墨,我带你去吃饭。”他摇了摇头,想要保持清醒。然后便扯着她,拖着她,像是怕她逃离,又像是怕一松开手她便一瞬间消失不见。
陈以墨跟着他,他的身体在前方,轻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台阶,摇摇晃晃,跌跌撞撞,怕是一不小心便会步入踏空。
陈以墨想哭,想要大声的骂他,为什么放任她一个人在这里,这么一个本该美好的夜晚,却是如此凄清。
她张了张嘴,却狠狠的扣紧牙齿,靠近了他的身子,还是如此的温暖,能够驱散所有的寒冷。他醉的迷迷糊糊,却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用力一带,她便扑入了他的怀里,如同倦鸟归巢。
陈以墨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有些迷恋,但还是很快便挣脱开来,伸出那一双冰凉的手,扶住了他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以墨,以墨。”他痴痴的笑着,唤着她的名字。
陈以墨想着,或许他的心里也是有她的吧,他只是.......只是醉了。
她用身体支撑住他,于是两个人便沿着笔直的马路歪歪扭扭的向前走着,相互依偎,从背影看很是美好。
他醉了,勉强才能分清楚方向,她初来乍到,却是完全的迷失。于是这并不漫长的一段路便被慢慢拉长,陈以墨无心去打量周围,只能是努力的扶着他向前走去,不知道身在何方,也不知终点在哪里。
王浅风停下了脚步,差点扑在了那棵小树上,却还是握紧了她的手,把她带进了那家饭店。陈以墨心里在打鼓,这样子会不会被赶出去,她已经饿了好久了,更不要说在冰凉的风里吹了半个多小时,不想再多走一步。
店主擦了擦手,便走了过来,扶住了王浅风,看上去也是认识。
“你是疯子的朋友?”他说着并不流利的普通话,一张圆脸笑着看着她,那白色厨师服很是斑驳。
陈以墨不知道怎么回答,便点了点头。
王浅风趴在桌上,胡乱挥舞着手臂,嘴里念叨着,“以墨,吃饭,吃饭。”却仍然是摇摇晃晃,像是个龙卷风。陈以墨心里说着,竟然并不讨厌。
她真是中了他的毒了,这样的一个人,她凭什么念念不忘。
她对着厨师大叔笑了笑,随意的手指着点了两个菜,仍然是一句话没说。实际上她身上只带了四百块钱,生怕被宰了之后没钱付账。
陈以墨坐在那里看着他发酒疯,没有想象之中的胡来,他只是一次次隔着桌子去抓她的手,却被她一次次躲开。
“以墨,以墨。”他叫着,“今晚被朋友叫去喝酒了。”
他说着这个话的时候,口齿还算是清晰,眼神却是一片迷离,连焦点都找不着,摇摇晃晃一头撞到了桌上,她也没有去扶起。
陈以墨听着他无尽的碎碎念,用心的将所有的菜盘子离得他远远地,生怕不小心被波及。对待食物,她一向是非常认真。
王浅风说的累了,见到她竟然不理睬他,也是委屈的很,自顾自的去摸出了一双筷子,便也准备再吃上一顿。不过动作却像是刚刚学习用筷子的小孩,在菜盘子里面乱戳,甚至搅到了盘子外面。
陈以墨吃不下去了,餐桌有些惨不忍睹。
“你知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她犹豫了许久,还是走到了老板面前问了出来,她实在是没办法,总不能带着这个醉醺醺的人一起去宾馆吧。她已经累了,没有精力再去照顾别人。从她的观察来看,这个老板是认识他的,甚至王浅风还一脸傻笑的叫着他老马。
或许是老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