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簪断了?
那眼前这看似被一分为二的药丸……是自己藏在凤簪里的解药?不过这事值得让一向为人冷静的沈默云这般火冒三丈吗?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聂太后的瞳孔短时间内反复收缩扩大了好几次。
在心底快速做出了一系列分析判断后,她选择尽量放松了面部表情,随后谨慎捻起了那两枚半颗的黑色药丸,先是试着合了一合,又拿到了鼻尖嗅了嗅,终是几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气。
两个半颗可以完全合到一起,的确是从一个完整之态分裂而来!而那气味,也正是她之前嗅过的!
没有问题!就是那颗解药!
“哟,你还真去找回来了!”随后她慢条斯理嗤笑了声。“你先告诉我,这药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沈默云没理她,倒是身后笑言“骄横”地开了口。
“太后娘娘眼神不好吗?没看见凤头都裂开了?这簪子掉下了山,正好卡在石缝里,侍女们拿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拧断了凤头,却不想,这凤头里竟然还大有乾坤。也是天注定,那凤头落到了石块上,里边这药丸一下子便裂作了两份,给直接滑了出来!”
笑言早就得了沈默云的示意,一本正经又底气十足,快速地胡说着。
“奴婢这都说完了,太后可否告知,这黑色的究竟是个什么药?”
连个丫鬟也敢对自己大呼小叫?她们竟然躁成了这样?聂太后再次感到了哪里不对。
她装作毫不在意地瞥了眼那凤头。
赤金凤头已经破了一大道的口子,上边的凸起也是高低不平,瑕疵划痕满满,显然是受过了挤压,看来卡在石缝的说辞不假。
黄金性软,再加上凤头中空,若是强拉强拧强折,凤头被折断倒也不像假话……
总算不幸中之大幸,凤簪和解药都找回来了。聂氏暗暗舒气,当真老天相帮,运气不错,侍女们没有过于粗暴,若是那凤头被人一脚给踩扁,她才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这是个什么药,与你们何干?”太后心下微定。
“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默云作势火冒三丈,上来就要抢回那药丸。
“不说是吧?不说我就给您喂下去,由您来试药!来人!伺候太后娘娘用药!”
老妖婆眼珠子一转,赶紧将两颗半粒的药丸紧紧捏在了手心。
“急什么!告诉你就是了!毒药!这是毒药!”老妖婆说这话时面色很坦然。“今日哀家要做大事,为防万一,为防事败,为防落于敌手丢了清白和名声,早早便将毒药藏于了簪中!大惊小怪,有什么稀奇的!”
“哦?这我倒是不明白了,这既是你留给自己的毒药,为何还要借我的手递给朱广恒?”
“我……你想多了!不是说了,这凤簪是朱广恒所赠吗?只有这簪子一送出去,才能有信物之用是不是?当时情急,我直接便将簪子给了你,这不是没有时间将毒药拿出来吗?
不过,你这么多心,我若叫你瞧见簪子的秘密,你肯定就像此刻这般想歪了,是不是?”
太后的应变还是很快。
“此外,哀家也不是没有别的考虑。他知晓哀家簪子里放的是毒药,哀家将簪子给他,一是为了告诉他,哀家在这生不如死,连毒药都用不着了!二是告诉他,他若是不来和谈,那他便直接吞了这毒药自行了断算了!哼!哀家就是要给他看看这份决心!”
沈默云冷笑了一声。
这老妖婆说起谎,还真是信手拈来。
不过,这究竟是太后口中的毒药?还是她猜想的解药?一试便知!
“笑言,去外边抓只畜生过来,是不是毒药,很快便见分晓!”
“是!山鸡行吗?屋后就有!”
“行!抓来吧!”
笑言推门离开,沈默云一个示意,身后的侍女便向着太后冲了上来要掰开她的手指。
太后惊呼起来。既怕不小心捏碎了这药,又怕这宝贵的药丸被抢走。
而她本就气力不够,此刻瞻前顾后,更是难敌侍女。
药丸眨眼间便被抢走了半颗。
若是毒药,半颗或是一颗的区别不大,可若是解药,这一半和完整,关乎的后果就是天壤之别了!
果然,太后演不下去了,她竟是一下冲出去挡在了门前,唯恐笑言带着山鸡出现试药。
沈默云笑了起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比太后的话语靠得住啊!
“太后娘娘怕什么?莫不是这毒药还有诈?该不是您舍不得吧?那这样,也别山鸡了,这毒药就给娘娘您服下吧!反正也都是死路一条!早些晚些罢了!”
侍女闻言便拿来药丸要往太后嘴里塞。
聂氏惊出了一身汗,一下便又腾去了另一边。
“沈默云!你疯了!什么早死晚死的!哀家不死!也不会死!你敢杀哀家!你不想和朱广恒谈判了?你今日究竟发什么疯!
杀了哀家,你们这群人就只剩死路一条了!没有哀家与恒亲王的联军,你如何抵抗朱景炽?哀家若是一死,联军一定会杀上湖心岛!到时候你就要面对两路人马的攻打了!你挡得住吗?你傻不傻?
哀家说了!只要你将朱广恒请来,哀家亲自与他谈!一定保你们平安!”
当时的沈默云直接就拍案而起,跟太后叫起了板。
“怎么?你以为你还真能请得动朱广恒?你以为他还把你放在心上?你以为他还靠得住?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
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