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侯爷暴怒,当即便囚禁了汪玉婷。
汪家已倒,没人为汪玉婷求情,也没人前来说项,二少奶奶的位置空了,汪玉婷直接跌落成了个连位份都没有的贱婢。侯爷成全了儿子,将她交给了卢二全权处置。
就这样,汪玉婷连月子都没能坐,便成了卢二院子里最低贱,连奴才都可以对她随意打骂的粗使丫鬟。不过,侯夫人不甘她被轻易蹂躏死,每天都会赏下一碗补药给她强行灌下……
这个结果,侯夫人尚算满意。
她不能因为这贱人和孽种而脏了自己的手,也不能让那贱人霸占二奶奶的名头,脏了位置,气到祖宗,成了笑话!所以她将孩子留给了那贱人自己动手!既然汪玉婷对孩子没有情义,那在折磨下,她早晚都会恨毒了这个孽种而亲自动手……
现在好了,处理干净了!
汪玉婷被打成了贱奴,没有自由,也没有权利,死活无人在意。
而孩子对外只称作了夭折。按着规矩,早夭的孩子既不用记入族谱,也不用葬入家族墓地,如此这般,干干净净!
那婴孩草草落葬于一间小庙,而他被母所害的事实,却渐渐传了出去。侯府没有报案,也不曾承认或否认,这事便被当作了传闻。
对于倒霉了许久的侯府,京中众人谈及此事都深表同情。
这事之后,侯夫人便在侯府做了场大法事。除了一洗侯府霉运,更是为了平心,除怨,忏悔……
而汪玉婷则再次陷入了无边的苦痛。
郡主府的沈默云很快也收到了这消息。可她的惊讶才持续了一小会儿。
原因是郭嘉来了,带来了更叫她惊诧的消息。
原来,那个侯夫人心中递出匿名信的“好心人”就是郭嘉。
那日知晓汪祥极有可能是汪玉婷肚中孩儿的亲爹后,郭嘉便拍着胸脯表示定要将那厮找出来。
而那汪祥自从在汪玉婷手中弄到大把银子后,便赎身离开了汪家四处逍遥,却也因此而避过了一场抄家的灾祸。
郭嘉一直找不到他的人,便逼着沈默云画了幅汪祥的画像,又去了卢国候府堵了几日,终于让她守株待着了兔。
从那日起,郭嘉便开始想法子让汪祥与汪玉婷自露马脚。
汪祥是个无赖,吃喝嫖赌都在行,汪玉婷在侯府一呆几个月,他早就山穷水尽了。于是郭嘉命了一个手下化名胡四,与汪祥“偶遇”了几次,又请客吃了两次,还喝了一次花酒后,汪祥成功欠下了“胡四”一百两银子。
接下来便是胡四的讨债日子。在挨了几次打后,汪祥开口说:他没银子还,但卢国侯府有个熟人,还欠了他不少银子。但对方是个女的,他没办法找对方要钱,也没法让那女人出来送银子。
胡四皱眉想了一会儿,说是他可以帮上这个忙。他说有亲戚给卢家送菜,若想进府找人要钱也不难,只要跟着送菜的混进府去就是了。
汪祥胆子不大,当时便摆手说不干。他单枪匹马闯侯府,运气若不好,抓到了就要被打没命了,这事他不能干。
胡四暴怒,再次发威,把汪祥打得屁滚尿流,说他不去,这会儿就没命。
汪祥只能哭丧着应下。既然非去不可,他便在心中打起了盘算。他也机灵,盘算着汪玉婷生产后,孩子定会被侯夫人带去身边抚养,所以这生产完需要休养的产妇身边必定是最清净,防守最弱的!
于是,他们就将计划定在了汪玉婷生产完的那日半夜……
听到郭嘉还送了两封匿名信到侯夫人手中,沈默云还有什么不明白。分明是在郭嘉的提醒下,汪祥与汪玉婷之事被侯夫人拆穿了。
沈默云狠狠敲了敲郭嘉的头,这丫头,她究竟算是无聊至极还是打抱不平?
“我不后悔!”
郭嘉大口喝着茶,“汪玉婷罪有应得,汪祥更是烂人!我若不揭穿他们,卢国候府定被骗得更惨!他们一对烂人,倒是相配!只是……汪玉婷怎么那么狠,连自己儿子都弄死了?”
“她汪家人胆子向来大,否则能早早投靠平南王?他们当时几次三番连王慈都敢骗,他们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想想,当日我与汪玉婷并无交集,可她为了替沈默晴出口气,就不惜找人绑了我,想要夺了我名节,她的心,从来都比石头都硬!”
沈默云看了眼郭嘉,她的精神并不好,应该是对那孩子起了愧疚之心。
“这个孩子本也活不下来的!汪玉婷是大着肚子被他们接回去的,他们早晚要想法子确保血脉干净,这事迟早会露陷。要说愧疚……这事我也有责任!”
倒不是对汪玉婷和汪祥,而是对卢二。
“回家抄经吧!你我一人抄一百篇,以作忏悔,洗涤心灵!”
“啊?”郭嘉哼着起身,“我还是去白云寺上香吧!去给菩萨多磕几个头!那些坏人,犯下杀孽,却要让咱们心存忏悔,真是可恶!”
……
因着那丝对卢国候府的歉意,一个月后,作为近亲的沈默云去卢国候府参加过一次酒宴。
当时卢国候夫人这个她正宗的舅奶奶特意带她去看了眼汪玉婷。
沈默云没想到一段时间再见面,汪玉婷蓬头散发,形容枯槁,原本一双水灵的大眼已经深深凹陷在了眼眶里,整个人更是瘦得似根芦柴棒,身上还隐隐发散着恶臭,如行尸走肉般拿了根扫把一下下扫着一个荒院。而她的身后,则跟了一个婆子,若看她不尽心不尽力,便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