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航变了,那个一直以暴力对人的少年,这些天是变了。
“嘭!”一名男同学着急的往前疾走,却不料在路口处撞到来人,本来是该道歉的话,却是变得战战兢兢。
“对!对不起!”他有些惊恐的不敢直视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年。
若是以往,南航早已经一拳挥过去了,可是今天,他只是淡淡地抬眸看了那男同学一眼,便越过那男生,离开现场,这更是让得男生讶异不已,不过没吃到苦头,他也就快速地跑开,唯恐南航一时气愤追上来找他算账。
他的脚步显得漫不经心,不知不觉的便是走到天鹅湖旁的凉亭中,看着湖中心浑浑流淌,显得格外平静的水面,心中,一片怅然。
“烦!”南航眉头一皱,直接一拳挥到栏杆上,顿时手背青紫一片。
这句烦字一出口,南航却是一惊,手上的疼痛根本没有引起他的多大注意,他只是突然为自己这么爆发的臭脾气感到不解,不解之时,郁闷的心情随之展开,然后,便是无穷无尽的烦心......
这两天,他安安分分的吃药,上学,就连平时喜欢的找茬一事,他都没有再放在心上了。这样的自己,真是诡异!南航摇摇头,靠着栏杆坐了下去,然后,又是无意识的晃神起来。
脑袋里的一切开始混沌了。
放学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教室走到校门口的。
他就站在校门口对着那辆黑色的奔驰发着呆,然后突然向右边看去,似乎那里本该有个人才是......
除了有些不住宿学生家里来的接送车辆,与学生本人,并没有他希望出现的那个人......
南航一惊,快速站直身子,全身紧绷。
他这是在瞎想什么?!
他猛地拍了脑袋瓜一下,然后就急冲冲地冲到那黑色轿车旁,拉开砰的关上车门。
司机见少爷上了车,立马发动了车疾驰而去。
少年从树干背后走了出来,以往搭在耳上的眼镜再也没有戴上,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盯着南航,看着很快消失在转弯处的车影,表面少年脸色淡淡,可是那狭长的眼眸内却啜满了黯淡与悲伤。
他在那呆了许久,陆陆续续离开的学生,校门开始紧闭,他倚着后背的黄昏,身材清瘦不少。
这一夜,詹弘懿没有回去。
这一夜,南航等了他一夜。
南航在上车不久后,就让司机停了车,他紧捏着胸前那颗红丝,内心的空洞让他明白他该找什么。
还是那熟悉的街道巷晚,离得越近,心情越加复杂,脚步变得迟缓。
还是那熟悉独立的公寓,明明只是几日没见,再见之时,却发现他是如此想念。
动动唇,嘴里唯一的发出的还是那声“懿”。
他站在门外,倾听里面的动静,可却没有任何勾起他眼眸颤动的熟悉声音。
他没回来。
两个小时,天黑了。
南航靠着门口坐了下来。
因为这个独立的公寓是安静区,所以即使有一两盏路灯昏暗的在那摇曳,还是不见任何脚步声。
你去哪儿了?南航忍住眼内的酸涩,埋怨的心情开始蔓延......
在詹弘懿面前,他一直是被照顾的那个,自从认识詹弘懿以来,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南航,所以现在,南航那被“娇惯”出来的复杂心情开始体现。
这一晚,他没有等到詹弘懿回来。
这一晚,他靠着墙,双手屈膝累了后还是睡了过去。
詹弘懿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他的身上的酒气浓郁,变得清瘦的身体软软的,看起来大醉了一番。
可是他的脑袋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
他抵着瘫软的身体准备掏钥匙开门时,那淡淡呼吸声勾起他的视线。
少年靠在墙边,毫无防备的抱着双腿熟睡着,发丝上的露水昭示着他在这里呆了一夜。
詹弘懿慢慢靠近南航,在他面前疲惫的蹲了下来。
看着那熟悉的侧颜,詹弘懿的手不自觉的伸了上去,贴在冰凉的脸颊上。
是萦绕在鼻尖的酒气,还是熟悉的气息,还是那蕴着复杂的抚摸?南航睁开眼不舒服的眨了眨,在看到熟悉的脸庞时,他怔住。
那贴在脸颊上热热的手掌,熟悉的让他眼睛一片酸涩,刹那红润。
他的声音带着些委屈的哭音。
“谁让你喝酒的?”
詹弘懿没回答。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仿佛要到永恒。
在一切你想守护的人面前,人的自尊根本不是什么。
想来以“硬汉子”著称的南航,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哭的那么决堤。
“谁让你喝酒的?!”
“谁让你喝酒的!?”他叫嚷着,明明该是很有怒气的咆哮才对,可是说出来的口气却委屈,却埋怨,带着哭腔。
他拂开詹弘懿的手,后者晃了晃身子。
他突然站起身来,可是保持着一个姿势待了一夜的身体却禁不住如此的动作,猛地往前一跪,倒向一边。
膝盖上的疼痛,却不敌旁边人的拥抱。
詹弘懿圈住他,两个都不稳的身体彼此成为依靠。
而詹弘懿身上的酒气却让南航再次爆发。
直接一口咬到了前者的肩膀了。
十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所以衣服穿得不是很多,再加上喝了酒的詹弘懿觉得燥热,早就将那件外套扔的不知去向。
所以,只是单薄的衬衫,而以南航的牙口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