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已在碟子上施了结界,点心是不会湿水的,您放心吃吧。”
没想到小红薯这么小就会结界了,我伸出右手,摸索着在盘子里捏了一块点心,然后轻轻送入嘴中,绿豆的清香立刻在我嘴边漫开,这块一定是绿豆糕了。
“好吃吗娘亲?”
上面传来小红薯询问的声音,我咽下口中的绿豆糕,轻咳一声,“好吃。对了,你昨天被孟婆带回去,那个假娘亲有没有罚你?”
“哈哈,原本她是想要罚我,但后来父君来了,她便只能干着急,却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萧莜白?
“你父君跟那个假娘亲的关系如何?”
明知问了我会伤心,但我依旧还是问出口了,这种自招不痛快的事,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依旧还是改不了。
“父君并不常回寝殿,他素日一直睡在书房。”
“不常回寝殿?为什么?”
我猛地绑直身子,紧紧捏住手里的盘子,“你父君与那个假娘亲吵架了吗?”
“父君跟假娘亲平常是不怎么说话的,只有假娘亲罚我站在院子里时,父君才会来寝殿,告诉假娘亲要带我去书房学功课。”
“她为什么要罚你站在院子里?”
邪灵说过,会好好对待萧莜白跟红薯的。
但她现在……
“因为我说我讨厌她,她便罚我站在院子里不许吃饭。”
小红薯糯糯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我心咯噔一声,“红薯,答应娘亲,以后不要再对她说这种话了。”
“为什么啊?可我就是讨厌她啊!”
红薯疑惑道。
我五指紧扣盘子,“有时讨厌某个人是不需要用嘴说出来的,你只要把它放在心里就好。”
“不说出来?”
“是。”
依邪灵脾性,真怕红薯一个童言无忌,再惹出什么事端来,虽说她还没那么大本事能将红薯怎么样,但为防万一,还是让红薯小心点的好。
“好,我都听娘亲的,娘亲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啊……父君!”
什么!
萧莜白来了?
我立刻抓着盘子游回河底。
“你在跟谁说话?”
河岸上传来萧莜白清冷的声音,我整个人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已有多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
“娘亲啊。”
唉呀,萧莜白是不是又要误会我打算诱引他儿子了?
“你娘亲在哪儿?”
萧莜白的声音已经透有怒意,我捏着盘子的手微微发抖,上次他因为邪灵挖了我一双眼睛,今天难道又要为了红薯砍我一双手臂吗?
“在那里啊,父君我是来给娘亲送点心的。而且父君娘亲的眼睛看不见了,我想找鬼医为娘亲医治,但娘亲说鬼医治不好娘亲的眼睛,父君你有办法吗?”
“……”
红薯的声音落下很久,我都没有听到萧莜白的回答。
我心里有些犹豫,现在是赶快返回老大的地盘,还是继续在这里等着萧莜白的回答。
我现在什么也看不到,所以不能从萧莜白的表情中判断出他的态度,不知他此时到底是怒还是面无表情。
“你的功课做完了吗?等下为父是要检查你的功课的!”
“啊!”
萧莜白清冷的声音刚落,我只听到小红薯啊了一声,河岸上便响起焦急离去的脚步声,“娘亲,我明日再来看你。”
红薯被萧莜白支开了?
他是怕等会的画面太残忍,所以担心吓到小红薯?
我捏着盘子,等了很久,都没听到萧莜白离去的声音。
他到底走没走啊?
“啊!”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牵住我的右手,我吓了一大跳,猛地将头扭向右侧,“你快走!”
别等会萧莜白想要做什么误伤了他。
虽然这个人经常把我从老大地盘拉出去,但不可否认的是,若不是因为他的存在,这么多年我一定不会从被萧莜白挖掉眼睛的痛苦中走出来。
所以现在我不想连累他。
“走啊!你没听见!快点离开这里!”
我使力的想要把那只冰凉的手甩开,但是那只冰凉的手仿佛也在跟我较紧,死死的捏住我的手就是不松。
我急得不行,也不知在河岸上的萧莜白看到会怎么想。
“傻瓜!不想死的话就快点离开我身边!”
“听见了吗?快走!”
那只手的主人仿似聋了一般,坚定地攥着我的手,我急得狠不得将左手中的盘子糊在他脸上,但是一想到这盘点心是小红薯带给我的,我便挥不出去。
“快滚啊!听见没!”
你再厉害,可以不把老大跟小蔡他们当一回事,但你要清楚你可只是一只恶鬼,萧莜白杀了你也只是清理河水罢了!
“你要拉我去哪儿?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我让你走啊!”
咦?
这个人已经拉着我游离了河岸,为什么萧莜白没有追来?
他这么好心放过我了?
“唉呀,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刚才鬼君可是站在那个河岸上,他随时都能取了你我的性命!幸亏他没做什么,不然咱俩可都要一命呜呼了!”
“……”
回答我的依旧是静默。
除了两边不断滑动的水声外,周围静得吓人。
“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刚才太过紧张,一时没有操心声音,也不知他拉着我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