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着爬着,手下的灼热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冷不热的触感,我喘了口气,抬头想要看看还需要多久才能出去,便见距我十米远的地方出现一个圆月形状的光亮,而拿着绢灯在前面引路的小月已经消失在洞中。r?an .?r?a?n??e?n?`o?r g?
那个便是出口?
正疑惑时,从那圆月形状的光亮里探出一颗脑袋,“鬼后,快点,奴婢已经出来了。”
仔细一看,那颗脑袋竟是小月,她此时正将大半个头都伸进洞中,似是想要寻找我。
出口近在眼前,我却有些犹豫了,外面等待我的是什么,我现在不知道,但是心脏却因为紧张越跳越快,快要跳出胸口。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等到意识到心脏又要失去规律时,我蓦地抬手轻轻敲了两下胸口,心脏才终于平静下来。
“鬼后?鬼后?你能听见奴婢说话吗?”
片刻间,一道身影爬了进来,挡住了圆月式的光亮,“鬼后?”
小月的声音充满犹疑,还带有点点惊慌失措的意思,“鬼后,您能不能听见奴婢说话?鬼后?”
小月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若是再不出声,只怕头顶的石头也要被她震下来了。
“我在这里。”
“鬼后,您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您退回去了。”
说话间,小月已爬到了我跟前,手猛地按住我的胳膊,“我们快出去吧。”
“哦。”
我挪开胳膊,依旧僵在原地。
外面等待我的该是个什么情况呢?
“鬼后,已经无法后退了。现在您只能跟奴婢继续往前走了。”
为什么无法后退了?
我不解地抬起头,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小月并没有带绢灯进来,只能透过她与身后那圆月式的光亮之间的缝隙寻到一丝光亮。
所以我看不到小月脸上的表情。
“小凡,是你吗?”
突然从小月身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很熟悉的呼唤,那声音似是从洞外传来。
“小凡?”
“鬼后,我们快出去,夫人在喊你了。”
那个声音真的是天心长姐的声音,她真的就在洞外……
“走吧。”
胳膊被小月拽着一点一点爬出洞口,刺眼的光茫照射过来的时,我蓦地抬手遮住眼睛,缓了好一会儿,等眼睛彻底适应了刺眼的光线后,我才将手慢慢放下。
入眼的便是巍峨的黑石,一座座吓人的黑石堆砌成的黑石山让我心里打鼓,这、这便是小月说得黑石林了?
“小凡。”
天心长姐的声音从面前唯一一座青砖雕琢的房屋里传来。
“啊!”我猛然恍过神来,发现自己还爬伏在地上,吓得立刻跳起来,拍了拍膝上的土,手心一阵刺痛袭来,我本能抬起手,发现自己手心通红一片,有几处冻伤和烫泡刺眼的扎进我的眼里。
没想到竟有一天,我的手会同时拥有冻伤和烫伤。
“小凡,是你来了吗?”
天心长姐的声音再次从那个房屋里传出,我哑口不言,沉痛的盯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心。
季小凡,让你不长记性,这下又栽了吧?
“鬼后,夫人喊您呢?”
袖子猛地被人拉了下,我诧异地转过头,对上小月紧皱的眉头,“来者是客,你家夫人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屋里不出来,让我怎么应她?”
“呵。”
屋里立刻传来天心长姐自嘲的悲凉笑声,“我若是能出去的话,必是亲自迎你。”
“对呀,鬼后,奴婢不是告诉您了吗?我家夫人是被关在这里,她又怎么能出来呢?”
“演!再演!小月,我都被你骗到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还演什么戏啊?还有天心长姐,你不用装神弄鬼了,快快出来吧。”
砰!
我话音刚落,房屋紧闭的大门携着一股劲风将门带开,率先映进眼帘的人影,让我惊地往后跳了一步,心在胸膛里跳荡得一阵眩晕,双腿就像抽去了筋骨绵软无力。
“父、父君,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老鬼君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他身上怎么会缠了那么多道铁链?
什么情况?
难道是天心长姐也绑架了老鬼君?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天、天心长姐,你、你绑老鬼君做什么?”
惊慌退却后,我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青砖堆砌的房屋跨进了一步,看着屋内什么家具都没有,而正对着门的墙壁上,老鬼君被捆缚在那里。
我站在门口,没敢进去,出声大声质问一句,谁知没有得到天心长姐的回答,却先得了老鬼君一记白眼。
他原本没有丝毫变化的脸上,猛地露出一丝冰冷的轻蔑,甚至在他的目光中还能看出对我的憎恶。
拜托,老鬼君,即使你再讨厌我,我现在也是在救你好吗?
咱们的个人私怨能不能先放下,好歹此刻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呵呵,小凡,你还是这么的天真。”
房屋的一角传来天心长姐惨烈的笑声,那笑声笑得令我毛骨悚然,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搓着胳膊,挪着发软的腿一步一步朝着屋子迈去,“你、你笑什么?”
“笑你白痴!”
正对面被铁链绑在墙上的老鬼君厌恶地盯着我冷斥一声。
我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拜托,老鬼君,我本来是不打算进入这个看上去就不善的屋子,但因为你被绑在这里,我不得不鼓起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