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廖等人围拢在一起,身边包裹着黎望的云雷仙网,借以阻隔蓝色水球,前方石、孔、林三女的五丁斧开路,张廖以金蚕、天戒二剑护卫左右,有根禅师和癞道人则继续推算阵法门户,指挥众人前进。
其间虽然有无数的水蓝光球飞出炸裂,但是武当派依靠这个攻守有序的阵型慢慢摸索,倒也有惊无险。也不知飞行了多长时间,忽然前头岔路之中,一道急速的白光斜刺里穿出,将将和五丁斧撞在了一起,发出轰然巨响,白光散开,显出两个狼狈不堪的散修,气急败坏地吼道:
“瞎了眼的狗男女,敢挡道爷的路?!”
说着,将袍袖一抖,便有数十道暗青色光芒从中电射而出,有根禅师、癞道人和张廖早将各自飞剑祭起,各自圈住几道青光对战,黎望在边上看了片刻,说道:
“原来是竹山教的闷心钉!”
张廖心中一动,这竹山教也是蜀山中曾经出现过的西南邪教帮派之一,不过语焉不详,对于其教门的师承来历、教主长老,基本未曾提及,想不到会在北海遇上竹山教的手下。
此时,另一名散修从怀中掏出一个带锁链的钢爪,默念咒语,将索爪抛出,化作一道乌黑色的光芒朝着张廖的金蚕剑抓来,一边还在口中大言不惭地喝道:
“无礼小辈,叫你知道竹山七子戚文化的厉害!”
说话间,那索爪果然一下子拿住了金蚕剑剑身,癞道人知道张廖目前一身家当,便只有此二剑,怕他心慌失神,正欲再用法宝相助,却听张廖笑道:
“癞师兄不必帮忙!”
癞道人转头看去,只见张廖运用玄功,双手一拍,将一口先天罡气吐在金蚕剑上,那飞剑立时光芒大盛,仿佛化作了一个古铜色的光球,随即啪的一声居然化作数百点金星,从索爪中流出,朝着戚文化当头罩去。
戚文化从未见过如此法术,全无防备,吓得魂飞魄散,眼见得金星临头,从他身体上群穿而过,点出斑斑血洞,就此倒地了账。
“好手段!”
一旁的黎望赞叹一声,癞道人和有根禅师也是目瞪口呆,要知道这飞剑化形之术,乃是三丰祖师剑诀中的独门要义,他们师兄弟四人拜师数十年,均未曾受授,想不到张廖入门不过月余,居然有此奇遇,那半边掌教的心思,当真是猜之不透的。
张廖除了戚文化,那百点星光便自又朝另一名散修飞去,那人早看出不妙,连闷心钉都不敢收回,怪叫一声,忙从来路惊慌返回。
众人收了飞剑,孔凌霄又将闷心钉和那钢爪用武当派的真武小擒拿手法一一摘下,这些法宝失了主人驾驭,原本就惶惶无所适从,自然并无困难,孔凌霄将闷心钉每人分了两支,那钢爪则一并交给了张廖,戚文化是由他所杀,这战利品当然也是张廖拿了大头。
分派完毕,武当众人继续结阵前行而去,刚刚离开不久,便有数道红光来到了戚文化的尸体边上,除了刚才逃走的那个散修外,尚有五六人与他并肩而立,正是在岛上朝着石、孔、林三女做出种种不堪之色的妖人,其中为首一人,身材生得高大,偏偏两只肩膀微微耸起,看似有些憨惫模样,一双眼睛却贼溜溜转个不停。
他看了看戚文化的尸身,漠然说道;
“秦道友,我早就说过,天一幻境乃水宫秘阵,非同小可,若是你们竹山教一众长老前来,也便罢了,差遣些小辈弟子,岂非是无辜送死!”
那散修原本就是长着一张红脸,此刻越发惭愧羞红。他和戚文化联手前来,教中之人原本并不知晓,谁想到初入阵中,就折了一人,现在又连吃羞辱,心中苦恼,便仰头说道:
“何道友不必说些便宜话,我看你们入得阵中,也似无头苍蝇一般,全无头绪,倒是刚才过去的黎望几个,似是颇得阵法之三昧,水宫至宝,一共两件,倘被别人抢了先去,空来一趟,也是丢人呢!”
那姓何的道人面色一沉,一脚踏在戚文化的尸体之上,狠狠说道:
“我无非是让他们帮我开路而已,一旦寻到阵眼,老夫自当让他们知道我崆峒派的厉害!”
说着,带领同道人马紧紧跟随者武当众人在密室中前行。
云雷仙网中,癞道人和有根禅师正在询问张廖关于剑诀之事,张廖将自己转托师父灵灵子献给半边老尼两粒九烈阴雷的事情说了,半边毕竟是掌教领袖人物,岂会白白受门下的重礼,不仅送给了他一张青箬网,更是特意将他的金蚕剑用太乙剑诀重炼一遍。
之前张廖尚未察觉出其中的异常,直到前几日在方岩岛练剑静修,忽然从中感悟出半边在其中蕴含的一道剑意。
半边乃是利用其原本诛杀金蚕,化染凶光的本质,将三丰祖师飞剑化形之术的奥义熔炼其中,只需以武当本门心法催动,便能化作千百点金色星光,分和随意,妙用无穷。
癞道人和有根禅师听了,连连赞叹,只说张廖机缘不小,一旁的黎望却突然皱了皱眉头说道:
“我们后面,似乎有人在跟踪追摄?”
孔凌霄道:
“我也察觉出来了,且转去前头甬道,看看情况再说!”
黎望点了点头,一指云雷仙网,绕到了右侧一条细长的甬道之中。稍后片刻,果然见有五六人联袂飞来,石玉珠一指前头那姓何的道人,说道:
“孔师姊,此人不就是在外头死盯着我们的那个妖道?”
孔凌霄俏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