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荑儿,这是柳月湾的陈夫人,寒公子特意请来为你开脸的,陈夫人可是真正的有福之人,你可要好好沾沾她的福气!”沈白荻笑道。
沈红荑又是“哦”了一声,算是听到。
那陈夫人却并不介意,大方的笑道:“沈二小姐果然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别说男人,我见了都喜欢的紧呢!今日要不是被寒府抢了先,我还想替我那臻儿下个聘呢!”
说完打开桌上提前备好的红色小方盒,从里面拿出一根三头红线替沈红荑开起脸来。
“二小姐你忍着些,可能会有些疼。”陈夫人道。
沈红荑觉得脸上一阵烧痛,好在陈夫人动作娴熟,一会儿就开脸结束了。
“二小姐本就生的极美,这一开脸,愈发动人了!”陈夫人看着沈红荑如蛋清般白嫩,微微泛着红光的脸蛋,由衷感叹道。
沈红荑苦涩的笑笑。
“时间不多了,你们姐妹好好说说体己话,我先下去讨杯喜酒喝。”陈夫人识趣的说道。
“霁月,送陈夫人去客厅。”沈白荻吩咐道。
“是。”霁月应着,尾随着陈夫人离去。屋子里瞬间只剩下姐妹二人,气氛有些尴尬。
“那两个小娃儿呢?”沈白荻想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
“被我绑上马,送走了。”沈红荑道。
“那寒公子也是个好人,会对你好的。”
“嗯。”
又过了一晌,沈白荻道:“荑儿,你别怪我,独独这件事,不管是于私情还是于大局。我都是不能纵着你的。”
“嗯。”沈红荑依然淡淡的。
“来,姐姐替你梳头。”沈白荻眼里噙着泪,拿起桌上的红木梳子,一边轻轻疏着红荑的秀发,口中柔柔的念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说完,整个人都哭成了泪人儿。沈红荑却依旧淡淡的。
“他不来送送我?”沈红荑明知故问。
“前厅应酬比较多,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出入女儿家的闺房”为了避免她伤心,沈白荻提前就想好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二小姐,吉时到了,奴婢可以进来了吗?”门外的喜娘问道。
“进来吧。”沈红荑道。
那喜娘移步进来,替她盖上大红的缎盖头,扶着她向门外走去。
……
“阿漓,你没没事吧?”漠安一边解着漓潇手上的绳子,一边问道。
“没事。安,我们还回去吗?”漓潇摸摸酸困的手腕,问道。
“回去。我在惊鸿山庄转悠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找到,所以还得回去。”漠安道。
两人于是又架着马,沿路返回。
……
等两人赶回去的时候,寒岫刚好抱了沈红荑上了八抬大花轿。
“要不是寒家厉害,铁铮这个伪君子霸占了惊鸿山庄不说,还要霸占妻妹了!”人群中一个中年妇人说道。
“用得着霸占么,我听说他和沈红荑早就勾搭上了,寒公子娶了美人,殊不知头顶上的帽子早就绿油油的!”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说道。这男人不多嘴便罢,多嘴起来比女人还要尖酸刻薄。
“你们就别瞎操心了,一个嫁不成,一个娶不来,我看你们是纯属嫉妒!”终于有人看不过去,反唇相讥。
铁铮笑呵呵的走到寒岫跟前,悄悄说道,:“红荑让她姐宠坏了,但嘴硬心酸,脾气是差了些,但心眼儿却是好的,你好好担待着。她自小没了爹娘,你娶回去可要好好疼惜她!”
寒岫连连点头。
突然间,狂风肆虐,飞沙走石,一阵阴冷的笑声传遍山庄的各个角落,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寻找着声音的根源,各个惊慌失措。
“寒公子,你带了红荑快走,不管听见什么,千万别回头!”铁铮说着,赶紧将寒岫塞上马。寒岫执意不走。
沈红荑却自己取了盖头飞出轿子,落在二人身边。三人正色说着什么。
“这是什么人,笑得这么渗人!”漓潇说道,只觉身上起了许多的鸡皮疙瘩。
“恐怕不是人!”漠安严肃的说道,这声音,他几百年前一定听过。
周围的人听此,更加骚乱。有反应快的,已经掉头朝山下奔去。
“这是万树山的人,大家莫信这小娃儿危言耸听!”铁铮道。
“万树山?会不会和我们要找的万木之心有关?”这一次,漠安改用密音传话。
一伙黑衣人出现在提着长剑出现在墙头、屋檐上。僵尸一般,身上冒着的杀气萧肃。
一个带着宽大黑袍蒙着面的男人带着强大的煞气阴笑着落在院子里。
“铁铮,我早就送信,惊鸿山庄或者山庄的两位小姐,其中必有一样是我的。你匆匆送二小姐出阁,是要把山庄送给我了?”蒙面男瓮声瓮气说道。
“你休想!只要我铁铮还有一口气在,必要护了白荻和红荑周全,而我,早就在接管这山庄时发过重誓,庄在人在,庄去人亡!”
“既然是你们的私事,那你们好好解决,我就是个外人,先走了!”宾客中有人说着,准备趁机离去。眼前来人,看似险恶,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还不如趁早开溜。
“还有没有想走的,可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