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说完,司马凤和迟夜白都抬起头看着他。
那年轻人说话时十分平静,说完了发现两人神情,竟紧张起来,脖子缩了一缩。
“你说得很好。”司马凤赞同道,“非常好。”
周围的捕快殷殷看着两人,也想从这尸首身上学点东西。
司马凤的不快已经一扫而光,他转头看看迟夜白,迟夜白倒是没有阻止他,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尸体身中八十九刀,说明什么?”司马凤问。
有捕快飞快回答:“能刺八十九刀,这人一定力气很大。”
“对,还有呢?”司马凤问。
“是个暴脾气的人吧?”有捕快小声接话,“谁能这么狠?”
“不一定。”司马凤没有留情面,直接否定了他的说法,“平日温和的人一旦被触怒,或者是积攒了多年的怨气突然爆发,八十九刀不是难事。”
“难道还有比八十九刀更多的?”
“当然有。”一旁的迟夜白接话了,“去年发生在……”
司马凤连忙制止了他的发散,将捕快们的注意力集中在黄大仁身上:“八十九刀还可以告诉我们,杀黄大仁的人,对黄大仁有非常、非常大的愤怒。”
这时那仵作又怯生生地说话了:“还有,这人很擅长用刀。”
众人都看向他。
“这是一把新刀,而且连刺八十九刀,全都避开了骨头,刺入肉里,刀尖不见损坏。”仵作说,“他善于用刀,熟悉骨头血肉的结构,杀人的应该是个屠夫。”
此话一出,捕快们纷纷点头同意。司马凤和迟夜白对看一眼,均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善于用刀熟悉人体的不一定是屠夫。”迟夜白声音清亮,内力绵绵,压过了在场的骚动,“仵作也一样。”
那年轻人一惊,立刻将头深深低下。
司马凤咳了一声:“大夫也有可能。”
捕快们面面相觑,纷纷问道:“那究竟是什么人?”
“不可能单凭这两点就能确定是什么人的。”司马凤蹲在黄大仁尸体边上,掀开了盖在他脸上的白布,“还有别的线索,比如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