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霍笑眯眯。
“把每天早上守在我院子里的那个暗卫给我,我要带他走。”
“好。”
“我以后都不回来了。”
“那……多带些衣服,把你院里的丫鬟也带上,出门也好有人伺候。”
“不,我就只带那个暗卫。我要悄悄地走,不要宣扬出去。”
“好。”
“……”
衡逍无语,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然是自己给他下暗示让他听自己的话,但是这样太过容易得来的东西实在是没有成就感啊!
“……那我走了。”与秦霍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衡逍才挤出这句话,然后转身朝外走去。
“等一下!”
衡逍站住,皱眉回头看秦霍。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精神上的法术,她不知道这个法术的底线在哪里,现在秦霍喊住了她,难道因为她的离家出走实在太匪夷所思,已经触碰到秦霍的底线了?要是秦霍现在动摇,那不止是她走不了的问题,秦霍的精神识海还会受到重创,轻则痴傻,重则失去性命!
秦霍哪里知道她这瞬间心里转了多少个弯,他喊住衡逍以后,用力将书桌后的椅子推开,然后弯腰解开地毯,接着掀起一块地板,从下面取出一个木质的小匣子。他将小匣子递给衡逍,说道:“这是爹这几年的私房钱,一共一百多两,都是些碎银子。你出门在外,银票数额太大容易惹人觊觎,这些碎银子你拿着,好好照顾自己。”
“……”
衡逍在秦霍腻死人的眼神中接过小匣子,默默地抱在怀里。低头沉静了半响,才小声说道:“你也是……”
*****
二月末,京城最后的一场雪,也是这个冬天最大的一场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地上,树上,房顶上,到处都是厚厚的一层白霜,似乎想把整个京城埋起来似得。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人人都躲在屋子里,谁也不愿意出来受这个冻。
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南朱街的街头却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车轮压在雪上的咯吱声。和全饭庄的小二缩手缩脚地在门前的棉帘下蹲着,嘴里咒骂几句这该死的天气,然后往帘子边缝凑了凑,虽然热气很少,但也聊胜于无。
听到马车的声音,小二不禁往上拉了拉衣领,眯着眼向声音的方向看去。这么冷的天出门的,要么是家中出了急事,要么是真傻。
正挖苦呢,他就看到一辆黑底银白团云纹的单骑马车往这边奔来,驾车的是一个穿黑衣服的,脸也黑,要不是马车帐幕上的团云纹,小二还差点没看见有驾车的人!
那匹高大的栗色马拉着马车沉稳地从他面前跑过,马蹄上扬起的雪沫子在他脸上溅了一点点,他赶紧缩起脖子,一把抹掉。直到那马车过去了,才敢愤世妒俗地小声骂两句。这匹好马和布料不俗的车厢一看就是权贵人家的,他可不敢大声骂,还没活够呢!
谁知,那马车都跑过去十几米了,忽然停下,转了个头又跑了回来,在他面前停下。这回溅到他脸上的雪沫子更加多,但是他连屁都不敢放,惊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大老爷不会是听到他骂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