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中,微弱的烛火摇曳不定,霜白的月华透过大门微开的缝隙,投射在两道人影上。
一人背对着大门,微微扬首,望着悬挂堂前的一幅画,画中,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一名单膝跪地的青年,老者的手轻轻的拂过青年的头顶……
这幅画……名为仙人结发授长生!
而此刻,在这间屋内,同样也有一人单膝跪地,那是一名须发半白的老者,老者此刻正以敬畏的目光,凝望着身前之人,嘴唇蠕动,似在娓娓述说着什么……
片刻之后,那道人影轻叹一声,缓缓的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冷漠肃穆的脸。
赫然便是嵩山掌门左冷蝉!
“德诺,依你所言,余沧海是被越泽所杀?反证也是为此人所伤?”
闻言,劳德诺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
“却是如此,此事为我亲眼所见,断然不敢欺瞒师尊!”
闻言,左冷禅沉默片刻,随后淡淡道。
“数月之前,白板煞星奉我之命去寻那越泽,然而却从此音信全无,看来已是凶多吉少!”
“对了,他身边何是还多了一名武功略胜岳不群的刀客?”
“这个……弟子也不知晓,此人似凭空出现,以前好似默默无名一般。”
劳德诺沉吟思索片刻,随后如实答道。
左冷禅不可置否的一笑,摆了摆手,随即悠悠说道。
“默默无名?恐怕也不尽然吧,我想,数日之后,此二人之名,将传遍大江南北!”
闻言,劳德诺微微皱眉,有些不解,于是疑惑的开口问道。
“师傅此言何意?此人就算……”
还未等起说完,便见左冷禅伸手制止,只见其随后伸手轻轻拂向劳德诺的头顶,好似那画中仙人一般。
然而,劳德诺身体一颤,微微低首,显然是有些畏惧。
见状,左冷禅眼中闪过一丝莫名之色,淡淡一笑中,将手收回,负于身后,随即望向门外的明月,随即叹声说道。
“德诺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忠心,谨慎,做事沉稳,有条不序,唯一的缺点便是太过刻板,不知变通!”
说着,左冷禅又渐渐收回目光,重新定格在劳德诺身上。
“弟子愚钝,还望师尊能够明言告知……”
左冷禅淡淡一笑,随之左右来回踱步,开口说道。
“余沧海之死,非同小可,越泽既然欲入魔教,我们不妨推波助澜一二,让他成为真正的魔教之人……至于那名刀客,亦是如此!”
“依我看,越泽此人颇具野心,若是入了魔教,恐怕黑木崖上恐怕从此多事了!”
“况且,眼下正直刘正风金盆洗手之际,衡阳城内,名门汇集,若是有人再次丧生魔教之手,魔教难免成为众矢之的……”
闻言,劳德诺沉思片刻,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恍然之色,随即失声说道。
“难道……难道……师尊是想以此整合五岳?”
闻言,左冷禅骤然停下脚步,仰头长笑一阵,随即看着劳德诺,上前重重的拍了拍劳德诺的肩头。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近年来,我所收留的那些左道之士,也是时候发挥他们应有的价值了!”
说完,便不再逗留,径直向着门外有去,巍峨如山的身影,消失在苍茫夜色中,只留下淡淡的话语随风传来。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不知我派祖师立宗嵩山,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过这又如何,一切,都会应本座而改变,江湖,也会因为本座而改变!”
房间之内,劳德诺依旧跪在地上,满脸沉思震惊之色,不知是为左冷裨心机城府所摄,还是另有原因……
…………
数日后,余沧海之死,衡阳城外的一战,传遍了大江南北,随之明扬天下的还有“鬼扇”越泽之名,“魔刀”月岛之名。
然一波为平,一波又起……
数日来,衡阳城内,不断有魔教身影频繁出没,名门侠士屡屡遭刺,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矛头指向,皆为日月神教。
对于此事,越泽自然不知,此刻,他已在黑木崖上……
…………
黑木崖,文成殿。
金碧辉煌的殿堂内,静的出奇,没有丝毫的杂声,只有若有若无的呼吸,断断续续。
东方不败依坐在纯金铸就的金椅上,一手持着密保奏折,一手端着夜光酒杯。
“数日之间,便整合陕西十六寨,并且将势力迅速的扩大!”
“越泽啊……越泽……你可知道,江湖传言,你乃我神教弟子。”
“还有,你曾说过,会去似水年华找我,不知道,见不到我时,会不会失望呢!”
轻叹一声,东方不败放下手中密折,轻摇着夜光酒杯,禁闭双目,轻饮一口杯中美酒。
半响后,东方不败睁开双眼,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殿外天色,轻吟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
“美酒有,酒杯有,却少了月光,少了人,也就……少了那一份甘醇的味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将东方不败从沉思中惊醒。
“进来!”
轻咳一声,越泽整理了一下情绪,随后淡淡说道。
话音过下,便见一蒙面教众跨门而入,缓缓步至大殿中心,随后单膝跪地,朗声说道。
“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东方不败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我说过,今日,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