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默然无声,寂静的环境中,鲜血滴落的声音很清晰,毒蛇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黑暗,体内的生机也随着鲜血离他远去……
毒蛇双眼怒睁,紧紧注视着越泽,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我……不甘心!我……竟然会……会败给一个……初入六层的……小子!”
毒蛇的声音很嘶哑,也很沉重,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他倾尽全力。
闻言,越泽一摇骨扇,随后闭合,丝毫不在意其上的血迹,俯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
“看来,碧炎,雷淼二位使者并没有告诉你,此次无生谷试炼,我便是那唯一……呵呵……”
“碧炎,雷淼低估了我,你,也低估了我!”
闻言,毒蛇瞳孔一阵紧缩,事实上,碧炎,雷淼的确未曾告诉他这一切……
或许在他们看来……并无必要,后天五层,纵使天资再高,又如何会是七层巅峰的对手。
这时,却听越泽冷笑一声,再次淡淡说道。
“其实,毒蛇虽然致命,可若抓住其七寸要害,也不过是以颈相授的畜生而已!你的失败,早已注定!”
“你……你……你……”
看着越泽,毒蛇怒目圆睁,声音微微颤抖,可话尚未说完,便头颅一歪,含恨逝去。
昏暗的房间内,毒蛇身子一动不动,手中的软剑碎裂一地,散落在脚旁,唯有剑柄尚还握在手中。
轻轻的,风起了,浮动着他的发丝,突然,毒蛇全身一震,仰面向后倒去。
鲜血顺着咽喉的伤口处滑落,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血泊。
看也不看毒蛇的尸体,越泽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枚火折子,接着便径直越过毒蛇的尸体,走出大门。
微微抬头,仰望着昏暗中带着几分明亮的天穹,默然片刻,轻声自语道。
“看来,这里也非久留之地,不过……”
欲言又止,越泽伸手入怀,露出一枚火折子,轻轻一吹,看着寒风中,摇曳不定的火焰,淡淡一笑,转身将其抛向竹屋。
干燥的竹屋,便被火焰点燃,转眼之间,便化作燎原之势,笼罩整个竹屋。
清风拂过,一阵热浪迎面而来,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焰,越泽眼中闪过一丝莫名之色。
“既然人都走了,这间小屋还留有何用,不如就此而去吧。”
越泽低声呢喃着,可就在这时,其神色突然一变,连忙伸手入怀,摸出一块莹光闪耀的紫玉。
此刻,玉上七星灼灼,一条引线从摇光延伸而出,陆续将七星串连起来。
“七星一线,时空之门,再次再启!”
看见这一幕,越野古井无波的心,掀起了阵阵涟漪,情不自禁的低声自语。
风已停歇,云不再动,飘落的树叶已不再落,天地间,灵气疯狂汇聚,紫玉从越泽的手上冉冉升起,飘向空中。
玉上星光璀璨,莹莹光华,将这方天地照的纤毫毕见。
与此同时,一道门户,由虚而实,在紫玉周围渐渐浮现,幻化成形。
那道门户高逾十丈,似有白玉砌成,其上,有无数浮雕,雕刻着山川大地,天上云宫,符文闪烁缭绕,显得神秘异常。
突然,门户中传出阵阵歌声,然而却如九天之上的低语,有些模糊不清,封闭的大门随着歌声的吟唱,渐渐向后敞开,露出一片漆黑的虚空……
虚空中,繁星点点,星云明灭晦黯,仅仅只是这星穹一角,已是美丽如此,难以言语。
虽然并非第一次见,可越泽仍旧不免有些沉醉痴迷。
突然,一股引力自虚空生成,陡然而出,越泽心中一惊,却未曾多做抵抗,身形随着这股引力,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时空之门。
下一刻,时空之门缓缓关闭,随之渐渐变淡,不出片刻,便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
清风徐徐,落叶飘飘,一片青叶随风摇曳,飘落,落在了一只灰白而又干燥的手上。
一道人影从林间的阴影中走出,黑衣黑发,黑色的长袍,以及黑色的面具,只有一双裸露在外的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
此刻,那只灰白的手上,一片油绿的青叶,竞渐渐泛黄,片刻之间,便已化作一片枯叶……
风过……树叶再次随风而去,在这片刻之间,它已走过了它的人生历程……
生与死的历程!
或许没有人会去在意那片枯叶,但在无间地狱中,绝对不会有人不去在意这只手。
这只手,象征着死亡。
事实上,黑与灰白……本就是世上最接近死亡的颜色。
就在这时,那人抬起头来,露出面具后……那如死水一般沉寂的双眼。
此刻,这双眼睛,正望着时空之门消失的地方,默然出神……
“紫玉究竟意味着什么,那道门户又通往哪里?”
“越泽,这个被狱主关注的人,果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过,从今以后就不是了,我知道,狱主……也将会知道!”
轻声低语着,不含半点情绪波动,黑衣人转头望向已然燃烧殆尽的木屋,眉宇微微一皱。
“还有……碧炎,雷淼,狱主最忌违的便是阳奉阴违,你们竟然背着狱主做出此等事来!”
“今日之后,你门的生死,便全系于狱主一念之间!生死祸福,皆看造化!”
话音落下,黑衣人看了看燃烧的木屋,略作沉默,随即缓缓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