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漆黑如墨,繁星点点,点缀着单调而又孤寂的夜穹。
狂刀寨,陕西十六之一,即使在寨十六寨中,势力也可排进前三甲。
此刻,在狂风寨的一条小道上,乐厚正慢慢的走着,向自己的客房走去。
他喜欢安静的环境,因此,他的客房也在山寨较为偏远的一角,而在此刻,道路两边的房屋,已是三三两两,灯火无几。
不过,这一切他都没有在意,心中早已满怀着心事,想着的是如何才能将左冷蝉交代的事……办的妥妥贴贴。
就在刚才,他又与狂刀寨主贺严细细的商讨了一番投靠嵩山的具体事宜。
作为陕西十六寨中的大寨,狂刀寨向来是与黑风寨,青山寨鼎足而立,在陕西十六寨中,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为了争取到狂风寨,嵩山派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如此,只要黑风,青山二寨……再有一寨同意投靠嵩山派的话,那么便大事已定,半个陕西武林将落入左师兄的掌中!
明天,只需静待明天黑风寨的答复了……希望他们能够识大体,否则……
正思量间,一阵寒风吹来,将他惊醒,凝神望去……原来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客房门口。
笑了笑,乐厚推开了房门,然而下一刻,他却是眉宇一皱。
他喜欢薰香,因为香气可以使他静下心来,让他的思绪时刻保持着一种冷静。
可今日房间中的薰香…却是与来时的有些不同。
可很快的,他便释怀了,只道是换了一种而已。
看着桌案上那灼灼燃烧的灯焰,他却无心入睡,缓缓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看着繁星,不由的想起少年时的那段岁月。
四十年前,五岳剑派与魔教十长老约斗于华山之上,一战之后,虽然险胜,可门中长老精英也所剩无几,绝学失传大半。
在他记忆之中,那时的嵩山,几乎摇摇欲坠,频临分崩离兮之境。
就在门派道统存亡之时,同辈之中,有一个人挺身而出,整合门中残留武学,去芜存菁,创出一套嵩山快慢一十七路剑法。
他的名字,叫左冷禅!
不知何时起,那个坚毅,厚重的身影已成为他仰望的目标。
在嵩山空前危机之时,是他带领嵩山重新崛起,雄立于五岳之巅。
对于左冷禅,乐厚除了钦佩,便只剩下敬重,以前是,以后也是。
即时时光蹁跹,左冷禅的野心不再局限于嵩山一派,而是想五岳囊括于掌中,乐厚的意志也从未改变。
事实上,人在舟上,要么舟毁人亡,要么乘风破浪,直达彼岸。
左冷禅是舟,嵩山派便是那船上的人,早已是密不可分。
更何况,他也明白左冷禅的纠结与无奈,毕竟,随着嵩山的不断壮大,异军突起,觊觎嵩山的人,不再少数。
至少,明里暗里,或多或少都受到那位武林泰斗的排挤与打压。
或许江湖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才是永恒不变的法则。
“夜深了,乐前辈依然未睡,不知是在下来的早了……还是迟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身后淡淡响起。
闻言,乐厚并不惊讶,虽然他刚才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可却并未放松警惕,自那人踏入这个房间时,他便已然知晓。
徐徐转身,乐厚循声望去,只见烛火摇曳中,一人黑衣如魅,手中骨扇轻摇,嘴角一抹似笑非笑,悄然立于原地。
看见来人,乐厚笑了笑,亲切的说道。
“越小友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莫非已经考虑妥当,愿意拜入我嵩山门下?”
闻言,越泽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非也非也!在下虽孑然一身,可尚未有此打算……”
闻言,乐厚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随即叹道。
“如此看来,小友今日来此,是有别的事了,不妨说说,指不定乐某也能一尽绵薄之力。”
说着,还眼神真挚的望着越泽。
“今夜来此,晚辈是……”
越泽开口欲言,可话至一半,便见一道凌历掌力迎面击来,势若长虹,力敌千均,笼罩越泽周身,使其避无可避。
此刻,只见乐厚神色狠戾,那还有先前的半点温和……
“老狐狸,险些就被你骗了……不过……嘿嘿”
见状,越泽冷笑一声,手上丝毫不慢,掌起阴风,气势凛冽,丝毫不甘示弱,直击而上。
霎时间,刚猛掌力,阴风气劲,交织激荡,劲气四射,四周座椅不紧疯狂颤抖起来。
“小贼,若我猜的没错,你今夜来此,是想取我性命吧!可惜……”
“可惜有些自不量力吧!”
看着越泽,乐厚冷冷的说道,内力源源不绝,贯入掌中,宛如怒涛一般,直击越泽。
一时间,越泽压力大涨,不得以强提内力相抗。
“这老贼心思敏捷,猜透我的来意,便率先出手,是想打我个措手不及,逼我以内力相拼!”
僵持片刻之后,越泽内力渐渐不济,额间隐隐见汗,心中不禁暗自衬道。
反观乐厚,脸色红润,气息悠长,显然游刃有余,毕竟,后天八层的内力比六层多上倍许。
“不过,最后结果,一定是我……嘿嘿”
就在这时,乐厚掌中内力骤升,急变转化为一股极阳内力,势如破竹的突破了越泽的掌力。
“呃……”
嘴角鲜血溢出,越泽连连倒退,撞在身后的木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