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茱萸一再强调她吃两块点心就好,苏朝歌还是披上一件厚斗篷迎着冷风推门出去了。
苏朝歌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冲他这份心思茱萸也感动的稀里哗啦,她按下决心,无论苏朝歌一会拿回来什么她都要当做天下最好的东西吃掉,等了半天,探头探得脖子都要伸长了苏朝歌才回来,茱萸一颗忐忑的心在精致的食盒打开的瞬间安稳了,里面一只白的牛乳一般的碟子里滚着四个大小不一的鸡蛋,虽然没有剥皮,但这种东西起码不需要太复杂的工序。
显然茱萸又高兴早了,她高兴拿起一颗蛋往适合边上轻轻一磕,蛋皮碎了,茱萸稍一用力捏蛋皮只见一道黏腻黄色光芒直奔自己面门而来,噗嗤,直直扑在额头上,还生着的蛋黄沿着茱萸鼻梁缓缓向下,一直爬到高耸的鼻尖再缓慢的坠落下去。
苏朝歌已经笑不可支,后来交代,这个蛋他见放在锅里,摸一摸还有余温,便以为是晚上剩下的,怕茱萸饿过头便直接端来给她,没想到那蛋只熟了外面一层,里面还生着,苏朝歌不信邪,偏一个一个敲开来看,不仅没一个好的还敲出一个臭的,原本还饿的茱萸现下终于被苏朝歌给蠢得饿不起来了,胡乱抹把脸重又躺回去,饿过了头很快就睡了。
睡也不很安生,鼻端那股令人作呕的臭鸡蛋味挥散不去,茱萸翻了几次身,直吸鼻子,天刚蒙蒙亮她实在忍不住,猛的爬起开门跑到外面,对着放在外头的痰盂大吐特吐起来,早起的丫环吓坏了,闻声而起的苏朝歌也急切跑来,一边吩咐丫环倒温水来漱口一边轻轻给茱萸拍背再命去请大夫。
由一只臭鸡蛋引发的结果终于在大夫来了之后有了定论:成亲几年肚皮一直没有动静的苏夫人有喜了。
茱萸还有点懵,一回过神见苏朝歌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肚子茱萸立刻便伸手护住:“干嘛?”
“我在想,这孩子将来便叫苏旦吧,乳名臭鸡蛋。”苏朝歌说道。
如果此时手里有个臭鸡蛋,茱萸一定会毫不犹豫砸到苏朝歌脸上的。
想起昨晚那个梦,这个原本该欣喜的事让茱萸有点忐忑,也仍旧觉得这事有些不真实,她刚捡了个弃婴回头就有了身孕?也太凑巧!若真是那弃婴带来的孩子,那个梦可怪吓人的,对肚子里这孩子,茱萸竟隐隐生出一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