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大齐南部昭州,开阳城外的混龙江边.
天色刚刚濛濛发亮,四周升起一片薄薄白雾,原本应该空无一人某渡江口处,却有人三三两两的聚集而来,其中既有衣衫华丽徒步飘然而来的,也有粗布旧衫骑马乘车远道而来的。
无论是哪一波人,其中都有看似年纪不大的少男少女,年长者大都神色凝重肃然,年少者兴奋异常。
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渡江口处竟然就聚集了四十多人之,少男少女就占了十五六人的样子。
令人吃惊的是,无论来了多少人,除了同来之人间偶尔低声说话,大多数人都静静站着不动。
更诡异的是,除了渡江口这亩许大地方外,其他地方的水雾越发浓密起来,甚至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这时候,后来之人越来越少,最终再没有人出现了。
再过了一顿饭工夫后,一干人脸上或多或少的出现焦虑的表情。
就在这时,不远处江面上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浓浓雾气滚滚涌动,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从中冲了出来。
渡江口边的一干人,顿时精神一振,个个睁大双目的望去。
雾气一分而开后,一艘五六丈高,三十余丈长的巨大楼船浮现而出,直奔渡江口徐徐开来。
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不少人脸上都露出激动的神色来。
楼船最终停在离渡江口七八丈远的深水处,接着有人从船上直接飘然而下,在水面上用足尖轻点一下后,就“嗖”的一声,几个闪动的跳到了渡江口上。
人群呼啦一下,全都围拢了过去,更数人大声问道:
“敢问,来的可是玄武宗的接引使者吗?”
“不知使者尊姓大名,家祖也曾是玄武门下弟子。”
“使者可带了接引信物?”
“全都给我闭嘴!你们既然能在此时此地出现在这里,还用我出示什么信物?这次宗门大开山门,原本就是你们的造化。不想上船的,全都留在这里就好了。”跳上岸来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蓝衣大汉,一见如此混乱情形,当即双目一瞪的大喝道。
这话一出口,岸上等人虽然不少还有悻悻之色,但全真的闭上嘴巴了。
“这就对了,能够出现在这里的,自然都是经过本宗行走使者检查过资加入本宗下院的弟子。至直接升入上院甚至内门,却需要到了宗内进一步测试才行。好了,符合条件的弟子,带着信物给我走过来。别婆婆妈妈的,其他人也不用和我套近乎,我还急着去其他地方。”蓝衣大汉不客气的大声说道。
岸上一干人听了这话,顿时面面相觑。
不过在有一名看似瘦弱的少年最先走过去后,其他少男少女在和年长者交谈几句后,也纷纷走了过去。
大汉则翻手亮出一面古朴铜镜,对着过来的每一人都照了一下,结果他们身上某处都会有淡淡白光闪动而起,虽然大小和亮度不一,但大汉却丝毫没有去仔细过问的意思。
转眼间,这十五六名少男少女检查完毕,全都站在了蓝衣大汉身后处。
“看来这个接引点只有这么多人了,这样话……”
蓝衣大汉目光一扫其他人,正要再说些什么时,忽然不远传出,又有一道人影沿着一条小路走进了渡江口。
众人意外的全望了过去。
只见过来之人,也是一名看似十五六的青衣少年,皮肤微黑,但身材异常高大,几乎和成人无异,身后背着一个巨大弓囊,腰间挂着一口单刀。
高大少年一见渡江口竟然有这般多人,顿时也愣住了。
蓝衣大汉二话不说的用手中铜镜冲青衣少年一晃,结果少年怀中“噗”的一声,也有一团白光闪动而起。
“怎么来的这般晚,就差你一个了。”蓝衣大汉见此,哼了一声,冲青衣少年一招手。
青衣少年似乎还有些一头雾水,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和站在蓝衣大汉背后一干少年后,才有些迟疑的问道:
“阁下可是玄武宗的前辈?”
“废话,我不是玄武宗,你来这里做什么。”蓝衣大汉却不耐烦了,猛然身形一动,竟几个闪动的现在了少年身边,抬手一抓而下。
青衣少年心中一惊,单手立刻按在了腰间刀柄上,但马上又想起了什么,一犹豫后,最终没做拔出刀来。
“砰”的一声。
蓝衣大汉一把抓住少年的肩头,身形一晃,就带着其后再次回去,几个起落后,赫然就回到了原处,又一把抓住另外一名看似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女。
他同时双臂一发力,竟然相隔如此之远的猛然将两人向楼船方向抛去。
“啊”
青衣少年还好,那名年幼些的少女吓得尖叫出口,但片刻后,“砰”“砰”两声,二者却双足落地的稳稳战在楼船甲板之上。
年幼少女脸色异常苍白,双腿有些微微颤抖。
青衣少年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蓝衣大汉刚才虽然只是简单一投,但用力之巧就让人叹为观止了。看来他这次来玄武宗,真是没有做错决定。
青衣少年,自然就是风尘仆仆从泉州赶来的石牧。
当日妙音宗的叶红药,将书信和符箓给了他之后,就立刻不容钟秀多说的带走了她,甚至在临走前还一张拍碎了化为冰雕的金五爷。
石牧也不敢在原地多逗留,离开云霞山脉后找了一个地方,养了大半月的伤,才连夜向这里赶来,并最终在今天到达了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