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皇听了定王的话,眼中的希冀慢慢地褪去,好一会儿,才开口,“定王,当初谋害你父王母妃,以及害死了那么多的定家军之事,全是本尊一人所为,我的孩子全都不知道这些事,而且我的两个小儿子,当时一个还没出生,一个年仅四岁,可以说当时的事情与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定王能否放过他们?”
“如果你是本王,你会怎么做?”
北辰洛目光没有温度地看着杨继皇,眼中却有着浓浓的嘲讽,既然知道疼爱自己的孩子,那么当初他害别人家的孩子之时,为何不能设身处地地想一想?
“定王爷,定王妃,我保证,我那几个孩子,以后绝对不会去找定王府的麻烦,他们只会像个普通人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他们的武功,以后也不会在学,就连学识方面,我也会让他们立下誓言,这一辈子都不会去学堂,也不会请先生教导。”
杨继皇很清楚,只有让他的孩子平庸一些,他们才有可能活下去。
“杨教主,你觉得我们凭什么答应你?你以为你一句任凭我们发落,就可以当做你的筹码吗?就你现在的处境,我们想要对你做什么,你有还手之力吗?还有,未来的一切皆有可能,想当初,你不也没料想到定王会有现在的实力,会有将你逼得无路可退的一天吧?不然,你当初必定用尽一切办法,不择手段也要将定王除掉吧?
所以,我们又怎么能猜测得到,将来你的孩子会不会也同样为夫为母报仇呢?他们到时候恐怕不会想到你今日的一切,皆是咎由自取,是你自己犯下的种种罪恶,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们有必要给自己留下这样的后患吗?”
梓儿神色淡漠地看着杨继皇,其实他们并没有打算赶尽杀绝,留下杨继皇的孩子,也不担心他们日后会为父报仇,只不过,杨继皇既然要和他们谈,那他就应该拿出该给的筹码。
毕竟只是几岁的孩子,梓儿和北辰洛就算与杨继皇的仇恨再大,也没想过祸及他的那些孩子。
杨继皇却不清楚这些,不知道定王和定王妃,并没打算将这山谷里的人,全都杀了。试问这天底下,像他这般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的人,他的仇家怎么可能还会留下他的后代?
“定王爷,定王妃,本尊唯一的筹码,就是有关我师傅的一些情况,本尊可以将本尊所知道的关于师傅的事情,全都说出来,本尊知道,定王妃的父亲必定会回到大兴国,到时候程家和我师傅之间肯定会有个了结,虽然本尊不清楚本尊所说的这些与我师傅有关的事,能不能让你们扳倒我师傅,可至少还是有所帮助的。”
最坏的结果,就是凭着自己手里的这些消息,留下他一个儿子的性命,这也是他最坏的打算。
如今他们的处境,就如同预想的一样,没有还手之力。
如果定王和定王妃也去大兴国,与程家一同对付他师傅,那么他师傅最后,恐怕也会败在定王和定王妃的手里。
“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杨教主你这算不算是欺师灭祖?”
梓儿唇角微微勾起,目光却深沉幽暗,身上那一股邪魅的气息,去显得她更加的尊贵风华。
清风吹拂,吹动她身上的衣袍,即便只是一袭男装,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出色。
北辰洛站在他的身边,一袭黑衣,周身清冷的气息让人觉得身上没有一丝热气,好像整个山谷的温度似乎极低一般,两人的周围,有鲜血,有残肢断臂,有尸体,也有受伤流血的人,而这两人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就好像遗世独立的皇者一般,冷眼俯视着这残酷的一切。
杨继皇看着并排站在一起的定王与定王妃,心里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何不赶紧想着后路?这么强的对手,他为什么还会想着与之一拼?
根本就没有胜算的事情,他为何要去赌?
“本尊今日的一切,都是拜我师傅所赐,他教导本尊武功谋略,本尊所有的本事,都是师傅的功劳。可也正是因为师傅,本尊才会在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做着不该做的事,本尊这些年,不过是师傅手中的棋子,为他披荆斩棘,过关斩将,只待最后,没有的利用价值之后,就是他手中的弃子。
本尊感激本尊的师傅,可本尊,却更加地恨他,恨自己为他所利用了那么多年,做下那么多即便是死,也抵消不了的罪孽。”
这些,可以说是杨继皇的心里话,他确实感激他师傅,如果没有他师傅,他不可能拥有一身好的武功,以及不低的本事。可他更恨他,恨他操控利用了自己一辈子。
“咦,杨教主,你的心腹言顺呢?”
梓儿绝对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看到杨继皇的心情非常不美妙的时候,提起那一个背叛他的心腹,肯定让他更郁闷更生气。
杨继皇本来并没有注意言顺的下落,听定王妃提起,这才注意到,不过刚才就已经死了不少人,所以,言顺有可能已经死了。
“言顺呢?”北辰洛淡淡地开口,很快就有人回禀,“禀王爷,他刚才已经逃出去了,不过咱们的人也已经跟着他。”
北辰洛点点头,没再说话,甚至都没有看杨继皇一眼。
梓儿倒是眼含笑意地看着杨继皇,笑着道:“怎么样?杨教主这一下总该相信言顺背叛了你吧。”
“本尊相信,他也一定活不长了。”杨继皇确实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