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儿自小在府里长大,从未接触过农活,要说她懂得种植地瓜的方法,估计也是从书上看到的。俗话说尽信书不如无书,这地瓜的种子如此珍贵,哪能交给梓儿这个从未下过地的孩子呢。肃王的提议不错,把地瓜的种子交给司农署,那些人肯定能把地瓜种出来。”
秦光泽眼里的光意味不明,如果是其他女人,他只要面色严厉一些,她们哪个敢不听自己的话?也就这个孽女,有了定王撑腰,连自己的老子都不认,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秦相对梓儿这个女儿了解多少?秦相这么多年来,有注意过她吗?关心过她吗?如果秦相了解梓儿,知道她的能力,估计秦相就不会对梓儿这个嫡长女如此的漠不关心了吧。”
北辰洛冷冷一笑,秦光泽对梓儿的伤害,梓儿虽然不在意了,可他却不会不管,秦光泽最好祈祷他的命足够好,不然,自己即便不会毁了整个相府,秦光泽的后半辈子也别想过得舒心。
秦光泽脸色一变,不敢迎上定王凌厉冰冷的目光,定王说的其实没有错,如果他以前知道这个女儿的能力,定然会好好培养,好好利用。如果定王能听他的,天下大事又何尝不成?
虽然心里有过一瞬间的后悔,可秦光泽是不会让自己沉浸在后悔之中的。秦梓儿在相府过得不好,何尝没有她自己的原因。她既然如此地聪慧,如果想要让自己过得好,让人注意到她,又怎么可能没有办法?
秦梓儿这些年在相府,根本就是故意藏拙,故意让所有的人都看轻她,故意让自己没有注意到她。
或许她为的就是抛开相府,她一早就算计好,她觉得以她的能力,即便没有相府相助,她也同样过得好。而她把自己与相府的关系闹得那么僵,就是为了让人知道她与相府不和。
秦光泽越想越觉得秦梓儿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早早就布好了局,只为摆脱相府。
只是就算自己猜到这些,又有什么用?难道他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定王就会相信她心机深沉?别人就会相信一个小小的孩子,就有那么深的心计?
秦梓儿今年才十五岁,她当初在相府不得从是从几岁就开始的,几岁的孩子,哪里懂得谋划这些?
说出来肯定不会有人信。其实秦光泽也不相信,可这是他的猜测,而秦梓儿不同于一般的孩子,因此,她有那样的心计,也不算很奇怪。
被定王这么说,他脸上虽然不好看,不过也可以向肃王交差了。不是他不想办法,而是在定王眼中,他秦光泽一点分量也没有。秦光泽分明不把他当岳父来看待。
肃王自然明白,秦光泽也是没有办法了,可那半箩筐的地瓜,他是一定要拿到的。不然在父皇面前,父皇肯定会认为他办事不利,能力不行。可如果他能把地瓜要过来,估计这太子之位,真真是他的囊中物了。
想偷,人手方面比不得定王,想求,定不可能给,一明一暗的手段都用不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定王爷,如果让天下百姓得知,地瓜这样一种高产量的粮食作物的种子,竟然交给从没下过地的定王妃来种,估计百姓们定然纷纷反对。不然就像本王之前说的,地瓜的种子,一半交给司农署,一半交给定王妃,而且这样也能看看,到底是定王妃厉害,还是司农署的那些人,也不全都是废物”
想来想去,肃王觉得只有用舆论相威胁,才有可能得到半框地瓜种子。毕竟定王妃的出身谁都知道,而定王妃即便当初在相府再不受宠,也是不曾做过农活的。于大多数百姓而言,没有下过地的人,又怎么可能种的出粮食来?把那些珍贵的粮食种子给她,还不是白白糟蹋了?
而那些粮食的种子如果事关他们日后能否填饱肚子,百姓们就更加重视了,不论把那些地瓜的种子交给谁,也不会教给定王妃来种的。
北辰洛又岂会看不出肃王的目的,唇角勾起冷嘲的弧度,目光冷厉地看着他,道:“肃王爷大可以去问一问我延州城的百姓,我延州城百姓种植药材,已成规模,而药材的种植方法,多是本王的王妃教给百姓们的。既然连药材那么难种活的东西本王的王妃都能种出来,这地瓜的种子,本王的王妃懂得怎么种,又有什么奇怪的?
听闻肃王近来很得皇上的宠爱,办的事皇上也很满意,如果不出意外,这西瑞国太子之位,定然非肃王莫属。是以,朝中大臣已有不少人向肃王投诚,不知道皇上有没有了解这些。”
肃王心里一惊,他没有想到延州城的百姓之所以大规模种植药材,是由定王妃教的。药材比粮食难种活,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就连自己从没下过地的人,也是清楚这一点的。如果连药材都能种好,那么种植其它粮食,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说秦梓儿懂得种植药材,就凭刚才定王的那一番话,肃王就不敢用之前的办法,利用百姓的舆论来威胁定王。
他不清楚定王提到太子之位是什么目的,不明白他提到朝中的大臣暗地里向自己投诚,又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定王话语中的威胁,他不可能听不出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能,他还有什么办法从定王手里拿到一半的地瓜种子?
肃王头疼了,早知道就不把地瓜种子的事情那么快就告诉他父皇了。
只是如果他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向父皇汇报,父皇定然会责怪他。
怎么做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