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许连魁沉默几秒,这就是小叔说的血脉之力?
【对啊,我叫獬豸,是十级的怪。】
“你既然是妖怪,为什么要救我?”面带稚气的许连魁困惑的皱起眉心。
【因为我跟许赟是朋友啊。】獬豸理所当然的道,【我答应他以后要保护你。】
“朋友?”道士跟妖怪可以做朋友?许连魁觉得自己的三观有出现严重崩塌的趋势。然而,獬豸的确是许赟亲手送给他的。
从此,他身边有了一只形影不离的妖怪。在獬豸那里,许连魁知道了另一个自己从来不知道的小叔。
据它讲,许赟的愿望是把那颗贴身的麒麟珠送给这辈子最喜欢的人,没事情的时候,喜欢修炼完毕坐在整座镇子最高的屋脊上看日出,难过的时候最爱喝酒,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壶酒不能解决的,如果真的不行,就再来一壶。”
许连魁为此偷偷跑去喝酒,热辣的液体从喉管灌下去之后,乾坤颠倒,大脑瞬间跟身体断开了连接,他抱着酒壶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从此,他也爱上了这种能让人由冷到暖的滋味。
听懂妖言鬼语的许连魁逐渐发现,妖怪们并非都是无恶不作之辈,它们像人一样,有各式各样的脾性,有的贪吃,有的贪玩,有的孩子气,有的重情义,有的恶毒,有的奸诈,有的暴躁,有的报仇,有的报恩。
他这时才隐约明白许赟当初的意图,世上的妖怪,并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身为一个道士,最重要的不是能力多强大,而是要有一颗能明辨是非的道心,血脉之力未觉醒的他,根本无法做到这点。
然而,因为许赟的死,他依旧看妖怪不顺眼,而且,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月老居然说,他这辈子的红线居然挂在一个妖怪身上。于是,许连魁最大的爱好变成了捉弄那些在人界招摇撞骗的妖怪。另外,但凡遇到雌性的妖怪,他就避开八丈之外,他就不信,这样还能跟妖怪牵扯上红线。
十四岁时,许连魁挂上木法印跻身黄级道士之列,震惊了当世所有的道士世家。
许家的那个天才,曾经一度成为许连魁在众人口中的代称。
许连魁十六岁那年,淮河有群恶蛟作乱,洪水泛滥。临岸县城苦不堪言,有户姓刘的世家祭出千两黄金和家传三百年的美酒一坛,恳请天下英雄前往除妖。
他到达淮河的时候,漫天稠雨,遍地恶风,两条恶蛟正在合力围攻一个白色的身影,斗得难舍难分。当中那道白影长身玉立,广衣博带,宽大的金边袍袖犹如战旗,在风雨中猎猎招展,激起许连魁一襟豪气。
两条黑影偷偷摸摸的冒出水面,借着昏暗的天色试图从背后偷袭那个白色的身影。
许连魁并指甩出两道斩月符击向偷袭的黑影,纵身而上,加入战局。白衣那人微微一怔,随即与他联手对付空中愈发猖狂的四条恶蛟。
激战半晌,两人终于合力斩杀掉第一只恶蛟,猩红的蛟血染红半条河水。
“七哥,加油!”河边一只红毛小狗在风雨中努力蹦跶着,身边还放着只天青色的茶壶。
剩余的三只恶蛟被激怒,用血咒掀起滔天巨浪袭向两岸的百姓,朝许连魁和白衣那人的攻击也愈发疯狂。
腥风血雨间,突然出现万丈霞光,一只巨大的红鸟拖着漂亮的九尾翩然而至,张口喷出天火,将漫天巨浪瞬间蒸发得一干二净。
许连魁:………………
白衣:………………
红鸟落在城门楼的正脊上,优哉游哉的抖了抖翅膀,“看我干嘛,没见过朱雀么?还不快将那三个杂碎解决了?”
白衣那人冷哼了一声,脸色微沉,周身猛的迸发出强烈的妖气,转眼便撕碎了扑到他面前的那条黑蛟。
剩下的两条黑蛟察觉不对,正要逃跑,被许连魁和白衣那人一人一只斩杀在当场。
“垃圾。”雨罢云收,白衣那人不屑的踹开落在身前的那只蛟头,跃到城墙的供桌边。那里放着刘家许诺的千两黄金和一坛三百年的陈年佳酿。
他的样貌英俊得不似凡人,眉骨棱角英挺,墨色的眉毛根根分明直指鬓角,挺括的鼻梁和狭长的眉眼间带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矜贵。只是,他眸子里的杀意尚未褪去,萦绕着嗜血之气,那样锐利的杀伐气息就像开刃的刀锋,让人望而生寒。
负责帮刘家看守供桌的那个老道吓得立马挺直了脊背。
许连魁冷眼望着它,从刚才那股强大的妖气来看,它肯定是妖非人。
“喂,碍事的都解决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那坛酒归我,剩下的金子你们两个分可好?”红鸟落在供桌前,化作个眼眸明亮的红发青年,他有双漂亮的眼睛,微笑的时候会变成半月的形状,颊边隐隐现出一个酒窝。
白衣青年挑挑眉毛,不容拒绝的道,“酒归我,金子归你们。”
许连魁遗憾的摊开双手,“不好意思,比起金子,我也更喜欢酒。”
看供桌的道士:………………
“你们也都要酒?那怎么办?”红发青年苦恼的皱眉。
“简单。”许连魁志在必得的捏捏手指,挑眉望向他们,“我们打一架,谁赢谁把那坛酒拿走。”
“好!”白衣青年和红发那位同时点头,双双扑向许连魁,三人转眼间便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