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柔反倒被施益天气笑了:“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那你的意思便是这比试没法比了!”
施益天又想了想:“也不是不能比,但是,需要大家都先立个誓。”
“立什么誓??”
“如有一人偏袒一方,众位从今往后都不能人事!”
清柔红了脸“呸”声道:“下流!”
见众人有些犹豫,施益天耸耸肩:“我也不是逼你们,那大家就这么算了吧!”
“不行!”
“想的美!”
“君子行的正坐的端,不就是发个誓吗?”
“就是!”
长孙冲一挥手,大笑着对其他人道:“来!我带着众位把这个誓发了,免得被某人当成了不愿意比试的借口!”
“今日有长孙冲、施益天在次比试作诗,我等愿为评判,如有一人偏袒一方,我等便从此不能人事!如违此誓,人神共弃!”
施益天笑眯眯地看着众人发完誓,伸手向众人伸出了大拇指。
“好!既然这样,我便把我前两天听得他作过的一首诗念给众位评评!”施益天干咳两声酝酿了一下,“听好了!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嘶!!!
大厅众人全部倒吸了一口凉气,都惊呆在当场!
万万没想到,施益天所说的店小二竟然真的能作出如此好诗!
所有人反复吟诵,都觉得余音绕耳,回味无穷!
“啪嗒!”长孙冲手里拿着的扇子掉到了地上。
“好诗!”
“绝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店小二竟然真的作出如此佳句!”
“人穷志不穷,心比天高,可歌可叹!”
“能见证如此绝响出现在人间!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啊!”
“当浮一大白!”
……
这种不是一个级别的比试,结果当然不出意外,施益天淡笑看着目瞪口呆的长孙冲,指了指一旁的痰盂道:“长孙少爷,这诗比你作的好吧?请!”
众人这时才想起还有赌约之事,都怔怔的看着长孙冲,一时之间整个大厅竟然鸦雀无声。
长孙冲脸色惨白,满眼血丝,颤抖着身子站在那一动不动。
“施公子,刚才长孙少爷也是气急之下才跟你打这个赌,实属义气之争,这喝痰的赌局,就免了吧?”一些人颇为同情地向施益天求情道。
施益天冷冷地盯着长孙冲道:“要是刚才是我输了,估计所有人现在都在起哄赶紧要我喝吧?长孙少爷,愿赌服输,你难道要让所有人以后都看不起你吗?请!”
大厅顿时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平静,长孙冲站立半响,终于有了反应,咬着牙关缓慢地朝痰盂的方向走去。
大厅众人看着他这副模样,都有些不忍观看。
不喝,会被人看不起,就算忍受得了真的喝了,以后也得背上这喝痰的丑名,这喝与不喝,已经没什么两样。
“噗通!”
就在这时,长孙冲突然间喷出一口鲜血,双腿一软,晕在了地上。
“快,快,去叫大夫!”
他的几个好友施克琅、苏炜离等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抬起他往清柔厅外跑去。
大厅众人这时才有些缓过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目送他们离去。
“施公子,请随我来吧!”耳旁清柔的声音响起,众人闻言转头望着施益天,都又变成了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模样。
“抱歉,施某对你完全没有兴趣,告辞!”
现在清柔邀他入内,顶多为了完成赌约给他弹奏一曲,然而她对他的那种到骨子里的看不起,让他再也没机会跟她进一步“深入沟通”,他可不像大厅的其他人,以能单独与她相处、听到她的一首曲子为荣,然后成为日后吹嘘的谈资,他来这的目的很简单,便是要那啥那啥,既然不能那啥那啥,何苦用热脸去贴她那冷屁股。
施益天一甩袖子,往厅外走去,众人瞬间又变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益天兄,等等我!”杜荷跑上前跟上施益天。
一众人等反应过来后,又纷纷围向了施益天两人,倒是把杜荷吓得一惊一乍的。
“益天兄,这首诗是何人所写?”
“此才子家住何处?”
“如此才子,我等必要上门拜访!”
“益天兄,烦请告知!”
……
施益天感觉仿佛几百只苍蝇在头顶飞来飞去,围住他不放。
“停!”
众人欣喜,都静下来看着他。
日了,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八卦呢?眼见这些人一副欲求不满的神色,看来不说出来这些人是不会让自己走了,施益天神色一正:“是施老六作的。”
“哪个施老六啊?”
“施老六便是旁边‘逼逼扣’饭馆的那个施老六,行了,走开,散开了,让我出去……”
出了倚红阁,施益天、杜荷走在平康坊的大街上。
“益天兄,刚才的事,别往心里去。”
“没事。”
“其实很多时候,人生都会有不顺心的事,就比如我,现在又何尝不是呢,所以,益天兄,看开点吧。”
“恩,谢谢!”
施益天拜别杜荷,往住处走去,进到花园,无意外,老六还在凉亭里用功读书,不对,怎么没有声音?
施益天走近一看,原来施老六又睡着了,作孽啊,要睡觉便舒舒服服躺到床上去睡呗,非得趴在这里受罪。
“老六,老六,醒醒,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