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众人吐也吐了,这才慢慢恢复过来,稀稀拉拉地回到了大厅。
施益天不理清柔和众人鄙夷的眼神,与杜荷小酌几杯,拉了拉家常,才知这杜荷是前宰相杜如晦的儿子。
不过现在杜如晦已亡故,虽然李世民对杜家还是很不错,但也早已没有像长孙冲家那样如日中天了,大多数人对他只是敬而远之,他也只和程处亮等几人合得来,这几天程处亮在忙活家里的事,他便一人来了。
这时,大厅里的酒令已经行完了,众人正以‘咏夜’为题作诗,都基本上已经将诗写好给到清柔案前,几方人士都争吵着说自己做的诗好,他们知道,前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陪衬,只要这诗能入得了清柔的法眼,便最有机会成为今天晚上的幸运儿,如若诗句能得清柔宣传散播,更可名色双收,所以都一改之前的谦虚气派,纷纷嚷嚷着,一副当仁不让的气势。
施益天见清柔旁边的青衣小婢拿着那些诗贴在了一旁的墙上,也仔细地看了看,大多数都还算工整,整体水平一般般的,就他这个外行来看,长孙冲那一首和另外两首看起来算是里面比较好的,当然,比起后世那些牛逼哄哄的唐诗三百首什么的肯定是差一些,这个时候唐诗的发展还才刚刚显出一些苗头。
靠!对诗不会,写诗,错了,是抄诗,那是自己的强项啊!再说了,怎么能让长孙冲这个贱人博得头筹?
施益天一拍桌面站起身来,吓了旁边杜荷一跳,正在争吵的众人也惊愕地回过头来望着他。
“咳咳~~~~~,那个,你们做的诗也太差劲了吧?这样粗劣的诗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施益天特意指着长孙冲那首诗道。
“你说什么?我们的诗粗劣??”
“哼!说我的诗做的差,有本事你做一首比我这诗好的出来给大家看看!!”长孙冲顿时也怒了。
施益天瞥长孙冲一眼:“诗不好就是不好,难道因为我做不出好诗便得出你的就是好诗吗?笑话!”
跟着长孙冲的施克琅、苏炜离几人顿时闹开了,指着施益天嘲笑道。
“臭小子,说什么?”
“你恐怕连诗都不会做吧?”
“有本事便做一首好诗出来,没本事说个屁啊!”
……
杜荷也在旁边有些尴尬地拉着施益天的手小声道:“你不会别乱说,长孙冲的诗在这些人当中,确实算不错的了。”
“什么不错,简直差劲的要死。”
施益天无缘无故被这些所谓名人雅士看得低人几等,被众人嫌弃,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暗亏,这时有机会反击,嘴巴上自然不肯示弱。
长孙冲怒道:“那你便作一首出来给大家评判评判啊!”
“你说作我就作,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施益天不搭理他。
清柔见状,破不客气地朝他道:“这位公子,大家来到我这清柔阁都是兴趣相投,喜吟诗作对,如果公子不喜,还请移步他处!”
施益天看着清柔一愣,草了,这臭**真狠,探完自己的底,竟然无情要赶人了。
“作诗乃是小道,又没什么意思,在我那饭馆里,都是店小二没事无聊拿这个作着玩。”施益天一副不屑的神色,你们看不起老子,老子也恶心恶心你们。
在场的人听到施益天说这暗贬众人还没有他饭馆店小二厉害的话,顿时便炸开了锅。
“臭小子,你知道你说什么??”
“作诗是小道,那你倒给我们说说什么比它更文雅、更能体现大家的学识风采?”
“真是无知无畏……”
“粗野之人,也配谈诗!”
清柔脸色一变,道:“哼!撒泼打滚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便将你饭馆的小二叫过来当着大家的面让他作作看!没能耐便请公子出我秋柔阁!”
长孙冲听得众人一致讨伐施益天,而清柔姑娘也对施益天破不客气,也就不计较施益天的胡搞蛮缠,心里颇为开心。计划很成功,而且如无意外,今晚自己的诗也很有可能博得头彩,得到佳人青睐。
“对,叫你们饭馆那小二滚过来献丑吧!哈哈!”
旁边的杜荷有些犹豫地看着施益天,想了想没有吱声。
“他忙着拖地洗碗,没有空。”
长孙冲冷笑道:“臭小子,用这些推搪之词糊弄谁?有本事便也跟我打个赌,叫你那店小二过来,如果他的诗胜了,我便喝一口这痰盂里的痰,如果他输了,你便喝一口痰,怎么样?敢吗!”
众人听得这话,先是有些恶心地捂了捂嘴,而后又纷纷嚷嚷着笑闹着。
“就是,有本事便跟长孙少爷赌一把!”
“屁都不敢放一个,还是赶快滚吧!”
在这样的时期,读书可不容易,读好书更不容易,一个店小二怎么可能有什么学问,何况是作诗这样深奥风雅的东西。
长孙冲今天可谓在清柔面前出尽风头,志得意满道:“赶紧回去叫他,我们都等着呢!哈哈!”
施益天无动于衷,继续以轻蔑的口吻说道:“笑话,赌赢了对我又没有好处,我为什么跟你赌!”
“好处?你要什么好处!如果你的店小二作诗赢了长孙少爷,今晚清柔便邀你入内!你敢是不敢!”清柔怒道,她现在对施益天的印象可谓差到至极,和长孙冲的心理是一样的,怎么可能一个区区店小二能做出什么好诗,这种鬼话谁也不信。
“当真?”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