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时,季鹭想到了要逃跑,要逃离这里。起码要离开这个星球。
去往拜旦那母星。或许,她要找的海因茨,就在那。
她真的,不想再待在这个变/态身边了。她怕总有一天,自己会疯掉的。
就在季鹭心下想着这些,计划着将来的打算时。她就被后颈上奇异的触感所震动了。
这感觉……她下意识感到恶心而不适。
这个男人竟然在舔她后颈处的他留下的那些血字。
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也完全由第二人格所控制,这里并非是真实世界,所以季鹭后颈处的血字看上去就像红色的刺青一样,纹在身上,没有任何血痂。
这个血字一点儿也不像是被人用匕首刻上去的。季鹭在镜子中见过,她后颈处的血字,就如白绸之上的红色刺绣,已经入了纹理深处,任她怎么弄,都无法去除。
她全身的力气仿佛也在一瞬间被抽走。
男人的唇舌,肆意又纵/情,柔软又湿热,他的唇描摹着刺青。
季鹭强忍着这一切,到底还是觉得屈/辱至极。她感到自己的眼角有湿湿的泪意暴露在空气中,凉凉的。
就在刚才,他咬破了这个女人的手指。原因很简单,洗礼的时候,嗜血欲/望不断膨胀——会达到个体(因体能/战斗力而异)极限。有的人,在这样不断反复的洗礼中,丢失了自我,愿意为训练营卖命,成为杀人狂魔;也有的人,无法承受这一切,选择自我了断。
他是中间者。忍受了十几年,他的意志力越发坚韧刚毅。只是,上头也显然察觉到了,最近几次的洗礼,令他越发难以承受,甚至超越了他自身的极限。
尽管如此,他还是忍受了下来。却又要装作一副被控制愿意卖命的样子。
嗜血欲/望只有通过对别人的掠夺才能达到满足。而他只要一点点的发泄,将所有的欲/望都压低到最小——甚至于亲吻舔/舐她后颈的血字,也仅仅是因为那里还残留血气。这么做,就是为了不被洗礼所洗去人格与尊严。
正是因为他还拥有人格与尊严,所以他对每次的洗礼都是格外痛苦。那些已被洗礼完成的人,只会感到快乐。而他只有生不如死的痛苦。
的确是饮鸩止渴。但起码,他还不会疯掉。
但并不是说,在这卡拉米蒂训练营中,拥有雌性的人,就能躲过洗礼一劫。因为洗礼中所释放的令你感到嗜血欲/望的因子,远远大于杀死一个雌性。
也就是说,就算你杀死了你所拥有的雌性,以解一时的快/感也还是无济于事,因为那种灭绝人/性的东西,又会再一次回到你的脑海中。
假如你承受不来,就会死去。
很简单的道理,在卡拉米蒂训练营中,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
因此,帝国上头才对送雌性这件事赞同。因为并不妨碍他们的计划,甚至还可以利用这些雌性来使这些强悍的军士成为杀人机器为帝国效命。
她,虽然并非帝国送来的雌性。但是他有资格拥有,至少,现今还没有人能将他打趴下,那么她仍属于他。
洗礼结束了。西缪随即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他看着季鹭,她一脸惊恐地从床上慢慢下来。然后她僵硬地转过头,神色茫然地面对着西缪。
西缪无比清晰地看见,她眼睛里有东西落了下来。无声无息地砸到不知何处。
不过很快,女人走下床,她朝着他笔直地走过来。
季鹭站定在他身前五步。开口声音沙哑难听,就像脱了弦的二胡,“你……”
他无比坚定重复不久前的一句话,“西缪。”
“西缪先生,我……我想拜托您。”
西缪诧异地一挑眉。季鹭扬起脸,素白洁净的小脸上,有着清丽干净的五官,叫人瞧了觉得很是舒服。只是她的眼里带着令人心生怜意的乞求。
还没等季鹭把话说下去,一抹光直直地打到西缪的手掌上。
是智脑。智脑男人在空气中渐渐出现,西缪看过去。智脑男人抬手,那里射出一道蓝光,扫描了一下西缪的虹膜。
智脑男人旋即恭敬道,“您回来了。这里有一封特快信件,请您查阅。”
一封全息信件悬浮在西缪手中,他毫不迟疑的打开。西缪快速扫了遍,与往常没两样。是卡拉米蒂训练营的内部信件,不过是要让他去做一个超a级的星际任务罢了。
只是这次定下的完成时间,倒令他有些出乎意料。
他们还是盯上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