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裟,朕是抬举你,别不识好歹!”李泉真的怒道。
她究竟在这里说些什么?难道不是她一步步表露自己的实力,她挑起荛端他们这些脏水?
他以为雪裟有足够聪明的脑袋,会能够成为自己不可缺失的臂膀,特别是在这个自己无人可用之际……
“皇上从我入京城的那一刻便开始观察我是否有能力,去为您做什么,办成什么,达到什么目的,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皇上,您最重要的事,落空了!”雪裟继续道。
李泉只当自己是在恨铁不成钢,可却不知他那点所谓的赏识都是建立在以利用为目的之上,又如何能够叫人信服,叫她真心所待?
这样以自我为中心的心,恐怕只有身处皇上这个位置,才变得理所当然吧?
“什么叫做最重要的事?你是什么意思?”李泉皱眉问。
突然觉得今日来看她还不是时候,应该再叫她受几天苦!可,这皇后会不会下手,又是说不定的。
“皇上您自己所说的,和雪裟所想的,正是同一件事。”她答道,一双眼睛不忍的看向窗外。
李泉不解:“你……”
雪裟以一种可惜的语气解答道:“您想要五皇子登位,可有想过会有所阻拦?即便现在,蜀王被您收监,太子梧王已死,被遗忘的那位真正的五皇子李玄端也已经在了边境,四皇子的动作即便是打乱,可您还是算漏了。”
“五皇子?玄端是朕……”李泉解释道。
心中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将他忽略,将原本是六皇子的李楚端放在嘴边。
“雪裟知道皇上不会漏了襄王,可雪裟说的不是他。您不选择他的理由自然有千万个。只是他应该是从一开始就不被您选中的,这是一定的。”她不以为然的说道。
送到了边境任人鱼肉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继位人选?
李玄端的事情她的确不想再说。
李泉楞了一会儿之后,微微一笑,眼眸低沉:“你,你怎么会知道?看来你真的是心思缜密过人,猜中了朕的想法不算,竟然那么全面,你还有何理由怪朕将你当做最有用的棋子?”
“是啊,雪裟就是皇上的棋子。”她不以为然的说道,看着李泉脸上强装的自然缓缓移动脚步。
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李泉只知道他的聪明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把她算进这一步,是否太过冒险,万一……
“这个院子,这间屋子,皇上准备了很久了吧?是我娘亲住的地方?”雪裟突然说道,将桌子上的茶杯举起,仔细的掂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泉紧张了一下,冷冷道。
“我娘十四年前,住过这里吧?半年,或者是七八个月……”她继续说道,淡蓝色的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褐色茶杯,神情依旧自如。可李泉却不再冷漠,开始有些面色发红,额头渗出了细微的汗水。
“谁告诉你的,是皇后吗?”他问。
雪裟:“皇后娘娘?她为何要说这个?从她安排的那个宫女来看,不就简单了许多吗?皇上您将整个屋子都改变了,没有一样是我娘亲所喜欢的,那是看不出的痕迹,多年来,您还是放不下。”
她说着,眼神看向里头的春砂的方向,她依旧是昏迷的,或者说是,假装昏迷的,这段对话,恐怕谁都不能允许听见才是。
与此同时,宫女春砂用手擦了擦自己已经流到了眼睛上的冷汗……
这个主子可比当年那位厉害多了……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朕今日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李泉道,快步走上前去将雪裟一把推开,夺过了她手中的茶杯!雪裟顺势摔在了屏风上。
“你等等……这院子里的人那可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仇殇冷冷的警告了一声。
肖潋刚刚跨出去的步子并没有收回,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仇殇只得上前!
他只要没有命令这院子里的暗卫不会出手,这外头为了要抓他已经明里暗里的乱了套,还以为这次他的消失是他终于变了性子,要好好珍惜他这条命,可现在看他这样为雪裟轻举妄动的,倒真是死性子一个,没有改变!
“站住!”仇殇再次低声呵道,肖潋的确是站住了,没有搭理他,这时候仇殇才发现他又找了一个好的角度可以看见屋子里的雪裟。
缓缓摇头,肖潋皱着眉头,眼神担忧低声道:“她在激怒李泉……”
黄褐色的梨花木,屏风上有着一个面如白雪的美人,雪裟此刻靠在上头,仿佛那美人活了过来,只是眼神冷漠,笑容带着一丝穿透人心的嘲讽。
她道:“春砂照顾过我娘,现在又在这里照顾我,这不是巧合。我被李荛端带回京城这也不是巧合,你将我安排在了林府,我一见到李玄端你就送走了他这也不是巧合,随后的一切,太子的死,李玉端李康端的斗争,李荛端的阴谋设计都不是顺势发生的!”
“你在说什么!谁允许你再言语!”李泉万分难受的模样,带着愤怒吼道。
雪裟听着却是毫不害怕,瘦弱的身子反而挺立的更直,冷冷的一个眼神,狠厉道:“或许唯一的巧合就是你算错了我娘的死!她的病,她突如其来的病!”
“她在做什么?看来今天不只是你一个想死的人!”仇殇看不懂的说道,眼神却是再也离不开那个女子。
肖潋握紧了自己的手,带着紧张和震惊,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如何?
许久这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