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究竟在说什么?”张氏的目光诧异,哥哥不是说好帮自己,事情也已经办妥了吗?这又是何来的说法?
自己救他出来,他还这样!是哪一出?
林方的怒气已经上来了,身子虽然枯槁站在了张氏面前不足往日的威慑,可此时一双眼睛瞪的如同牛眼一般,布满血丝之余只见得里头的愤怒,怨恨,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事情,叫他这样的崩溃呢?
“老爷,您有什么话好好说,夫人身子才稍稍好转,可经不起吓。”小翠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劝阻了一句,林方的语气越发难听起来。
林方:“她的身子好不好,和我有个什么关系,她该去找找自己那个好哥哥去,张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要害死我,好和你那哥哥私奔苟且去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张氏的脸羞愧难当,变得黑红起来,方才眼神中若是还有一丝丝的期许,现在就只剩下了恨意!
“好端端的,你竟然这样污蔑我,难道你今天有命回来,却不是我的功劳吗?老爷,你可不能这样做人,实在叫人心寒!”张氏冷冷道。
远远站着的唐姨娘,林珊莲等人都已经惊呆了,似乎还在消化着林方刚才说的话。
什么叫做和哥哥苟且?私奔一说?这事情,竟然谁都不曾知晓吗?
暗处的林絮苏脸羞红了,似乎说的不是张氏,而是她一般,眼神飘忽所致,想起的却是那张元那舅舅种种。他随意的出没在自家内宅尤其是娘的院子里已经多年,可自己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有何可疑之处。
“你们,都下去!今日听到的话,谁要是泄露出去半句,定不轻饶!”张氏回过神来,对满屋子的下人说道。
“是,夫人。”
丫鬟下人都一下子走开,小翠也避嫌去了,倒是没有想到,林珊莲却也拉着唐姨娘走开。
唐姨娘:“你拉我做什么?里头可正热闹,老爷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要是不第一时间知道,以后可就难了。”
林珊莲听了自己娘亲的话,只是微微摇头,外头的日光正大,一张小脸白皙如玉,眼睛亮的似乎反光,叫人不敢直视。
“娘,现在爹的情绪明显已经失控了,我们在场只会叫他清醒之后感到顾忌,我们不在场才是最好的。”她解释道。
唐姨娘方才醒悟,刚才看戏看的舒畅,可这后果却是没有在意到。
“况且,我们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林珊莲又道。
眼神望着王氏院子的方向,她也是刚刚才放回了家,此刻正是孤寂之时。
唐姨娘也是微微一笑,想到了其他的什么,大步走了。
背身过去的张氏的院子里,却是一片风云变幻了。
“张氏,你若是不想出办法,我林方即便是死,也不会放过你那哥哥!”林方看似冷静了许多,坐在椅子上说道。
张氏也想知道她哥哥究竟做了什么,叫林方如此气愤,一头雾水的问:“老爷,您生气是生气,可这凡事也要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才是,您说的这事情的原委如何,我确是不知的。”
林方却是讽刺:“你会不知,恰恰是在这里给我装傻罢了!”
现在下人搜已经走了,林絮苏独自一人站着后头偷听,却也感到林方刚才的那一顿脾气是对着所有人发的,此刻单独相处时,却没有什么表现。
张氏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双腿还是麻木,却是不语。
林方见她这个样子,冷笑道:“我知道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惹了不该惹的人,背着我把雪裟送进宫,难道我不曾提醒过你雪裟是皇上吩咐养在家里的吗?你却是三番五次的找她的麻烦,全是咎由自取!你以为你现在还在张府,一手遮天?”
似乎林方一直放不下张氏从前的种种,此刻说话的语气刺耳。
张氏:“老爷,雪裟的确是你带入府里来的,她有今日的出息,少不了我们。可,这事情我从未想过牵扯到老爷!”
她这样的解释,林方自然是听不进的,转而问道:“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于家金库的事情!”
张氏诧异:“老爷,您在说什么?”
“不必再装傻了,你那好哥哥把事情都通给了你爹知晓,现在我不仅被罢免了官职,还要奉旨把老家的金库上交国库,连皇上都不放过我,于家完了,林家也完了!”
林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意,算是对自己这多年待在京城官场上的一个嘲讽,最后竟然还是死在了富可敌国,被皇上铲除的一个结果。
“于家金库?我从来不知道啊?大哥怎么会知道?”张氏糊涂了,自己叫大哥说的明明就是自己身怀有孕,要父亲救林方一命,什么时候牵扯了这些?
说到底,张氏也不过只是一介妇人罢了,哪里干得出这个事情?
林方:“不是你泄露出去的,又会是谁?我用不着你假惺惺的救我出来,你以为我乃是死定了吗?只需再过一日,四皇子就会救我出来,我和他平分了金库便是,现在我们已然得罪了是和肖潋,他们的风头正盛,我们出去避一段时间未尝不是好事至少我们林家不会散,以后的日子是依旧衣食无忧!苏儿也能够嫁给四皇子带领我们林家将来,可谓是前途无量!要你在此多此一举作何用!”
他终于说清楚了缘由,像是耗尽了所有气力,死灰一般倒下。
听到现在,张氏才稍稍懂了前因后果,可四皇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