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瞬间的等待远比雪裟经久绵长的准备时刻来得触动,不知怎么里头也没有了声响。
“荛端哥哥,你别进去,很危险的。不知道她究竟藏了什么在里头……”
林絮苏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上前来,伸出细嫩的小手拉上了他的袖子。
“不必害怕,有我在。你姐姐不就是请了些好朋友过来吗?不必担心这个。”李荛端笑着说。
眼神飘向身旁的雪裟,她眼里有些不悦的神色,这是为什么呢?
刚刚有了这个年头,他自己便破解出来了,原来是那只牵着自己袖子的小手…
暗中转身,他十分随意的甩开了林絮苏,一个人进了屋子里去。
张氏立刻喊道:“苏儿,你给我过来!”
“娘,怎么了吗?”林絮苏皱眉道。
张氏恨铁不成钢的喊了一句:“死丫头,你给我过来!”
怎么能够这样和男人拉拉扯扯?很明显这个四皇子根本就不喜欢她。
这么多年了,她难道没有从自己身上学到分毫?想要的东西,怎么能这样轻易暴露?应该要步步为营缓缓的收入囊中!
怎么能够这样张扬?
李荛端进去不久,雪裟便转了眼神,随着他步伐进了屋子里去,两个人前后吞没在黑暗中,张氏竟拉着林絮苏只是站在外头等。
这件事情被李荛端知道了,她还怎么插手?
谁都知道,后宅的事情,不能当着男人的面处理,否则他们只会觉得女人们都是野兽般的恐怖。
屋子里很暗,但也不是很暗,雪裟一进去,便在身旁发现了李荛端的身影,他带着一抹笑容,融入黑暗的身子显得十分和谐。
而他的手下们也都站在屋子里的空余之处,里头在外面所见的,所谓的人影在里头却是什么也瞧不见。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个人都没有。
“你准备好告诉我萱香在哪里了吗?”李荛端开口问道。
雪裟淡淡道:“你就打算这样问我吗?难道我会告诉你?”
表情自然的似乎只是出来赏花一般。
李荛端看她不说,眼神越发邪气,不知这个风雅如竹的男人究竟为了什么变化,整个人开始有些陌生的熟悉。
他学着雪裟淡淡的一笑道:
“好,你费尽心思才把萱香救出来的,我也不能这样随便夺去了你的成果。看来要我们自己找了。”
一声令下,房间里的人立刻开始搜寻,一开始便是那张床,一下子便被拆了下来,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屋子里传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林絮苏在外头看着数个人影在门上舞动,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打斗,张氏下意识护着林絮苏又退了几步。
看来只有这个屋子里的两个人会参见今晚的大戏了。
“屋子里有人影,却没有人,你这一移花接木的伎俩可是高超,那么…声音怎么来的?”
李荛端问道,顺势靠在了墙边,看起来那么随意,这一点也不像记忆中的他。
那个一遇到想要得到的东西便会无比阴暗的藏在心里,谋划之后夺取的那一日,他会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夺目!
也那么叫人心寒。
“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原来你已经和张氏母女联合了?”雪裟道。
李荛端轻松答:“她们?我为什么要和一个连屋子都不敢进的妇人联合?
还有那个孩子,叫做…林絮苏的?她只是个孩子罢了。”
“你这样看不起她们吗?我也只是一个女子,那你为何要和我这样作对呢?”她反问道,眼神中带着引人入胜的好奇。
李荛端很喜欢这个眼神笑道:“你…你不同,你是我带来的小孩,现在又变成了一个老成,满腹毒计的想要杀死我的女人,怎么能够忽略?”
“你我是仇人,知道便好。”雪裟走到窗边,缓缓吐出这句话,仰头看向天空。
白皙修长的脖颈让她看起来高贵清冷。
李荛端不愿开口,即便这个屋子已经快被他的手下拆了,他还是想要享受这一刻的美好,只是注视着她。
突然…她回过头来看他。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是为什么要杀你?”
“自然,你之前在荛府说过,后来又借李玄端解释过,但…那是假的。”他道。
雪裟垂眼似乎思索了一下,这屋子里的淡淡百合香气叫人迷醉。
她道:“便这样和你说吧。我的一个朋友,受了你的伤害,我要替她报仇,这便是我的初衷。”
“只是初衷?那现在呢?”李荛端发现了话中玄机,又道。
雪裟冷笑了:“现在?让我想想,你让玄汕杀过我一次,加上那晚打伤我还有那次火烧马车,应该够了吧?”
“让我想一想结果,玄汕最后被你抓了,现在生死未卜,打伤你可你还是逃出去带走了萱香。
至于火烧马车那一次,那些外族人是要杀李玉端,该去找潇月公主才是。”李荛端伸出手,细细数来。
似乎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那么舒服。
“李荛端,你应该把于瑶弄出来了,她要是真的受伤了,你会得不偿失。于文也不会为你所用。”雪裟突然提起于瑶。
果然李荛端的表情一愣,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让他难受的女人?
“为何还要假惺惺的关心她呢?不是你亲手将她送入危险境地的吗?现在才来装慈悲,果然十分像我。”
他的话锋转了又转,却总是带着那个叫雪裟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