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知了未鸣,杜鹃先行---不仅占巢,竟当先以“布谷”声宣示炎夏即将真正来临,占领了整座牛眠山。次日早晨,徐灿浩就是在这一阵一阵,一处回应一处的布谷声中被唤醒。
“啧~今天究竟是不去呢,还是…不去呢?”徐灿浩光着上身站在迷你冰箱前,看着将才打开的手机上连连收到的来电未接提醒和信息,对去不去阔别已久的丫头们的住处觉得犯难了。都不用看信息内容,徐灿浩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几个馋嘴丫头发觉自己吃下的是鸡爪和猪皮时的抓狂画面。他边想象着令人发笑的场景,边给自己倒一杯水,喝下一半以后走进卫生间换条泳裤便出了屋子。
“起来啦?怎么不多休息下,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徐灿浩顺着木廊转过主屋,直接来到后院游泳池边,在这里撞见了放暑假赋闲在家的,正自己伺弄盛放的桔梗与金银花的徐母。
“哦,没什么要紧的事。”徐灿浩应声一跃,跳进泳池里。
“不要太久,我叫厨房给你准备早餐。对了,既然没要紧的事,今天陪我去趟你父亲那儿,公司有募捐活动。虽然只是些你爸爸交好的商业伙伴的夫人们,想必你露面能征集到更多善款也不一定。”徐母端上采摘好的饱满而充分生长的金银花走到泳池边。
徐灿浩虽不太情愿去见那些怪里怪气的难缠妇人们,可一想有很久没去青莲转转了,顺便透透气,在人多的地方逛逛,最主要是能享受下职员们的目光浴,索性爽快地应道:“nae,会长nim。(徐母是蔷薇会的会长。至于蔷薇会这类,大都是些闲在家的达官贵人或富商的女眷们,属于一个圈子的这些个人,为了维持和拓宽关系,交流情报用,自发组织的定期聚会。偶尔组织下慈善活动,更多的是玩玩高贵运动或艺术,喝喝茶,再来就是办宴会。徐母是受徐父影响被妇人们带入会的。她们之间轮流坐会长位置,会长更多的是组织活动等义务,无其它权利。)”
“嗯,在水里时间别太长了。”徐母喜不自禁,脸上的笑意水氲难掩。
看着母亲未现太多岁月走过的痕迹的脸庞,因为自己而满足的笑颜,徐灿浩开始为刚才的想法里没有首先考虑到家人而生起了愧疚---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陪伴父母身边一起去做一件事情了。
“看看,小姐的新歌啊~我昨天拜托大哥从公司弄来的。”
“哦?给我听听!和《gee》比起来怎样?”两个换班回宿舍的保卫拿着少女时代的迷你二辑争先抢看里面形同写真的歌词本。
“我还没拆来看呢,给我!”
“一起吧,一起吧,小气什么。”说话的这位一手格开唱片主人,闹得两人横眉怒目
都是一身黑西服的硬汉形象,现在却为了几个丫头的唱片摆起了功夫架势,徐灿浩在泳池里冒个头在外面儿,看着这两个保卫,没理由的开始担心起自家的安全来。“拿来给我。”徐灿浩游到泳池边浅水处长身而起,朝对峙的两位说道。
俩保卫应声望来,顿时卸下战争面孔立正站好。见徐灿浩用眼神示意那张专辑,拿在手的保卫楞了下后赶紧快步走上前躬身递给他。
“果然是门面。”徐灿浩瞧着专辑封面上的正中所属---穿海军制服和热裤的允儿,听不出是何种语气色彩的轻声自语道。没去翻看专辑里的歌词谱,他也知道这是俞永镇和自家百文公司b.i.g.制作团队合作的产品,更不用看那九张熟得不能再熟的,故作冷酷傲然,实际却是稚嫩的面孔。“既然想听,就一起听听吧。”徐灿浩顺手把专辑给身边的保卫,泳池边木亭子的小酒吧里有台雅马哈功放组合音响。
保卫应声而去,要不了两分钟,就因操作者的生疏,整个后院响起一阵短促的电磁划拉空气的爆响。那保卫慌乱之际倒是聪明,急忙关了电源道歉,再来重启机器放入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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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院子里放的是丫头们的新歌吧,怎么样?”银黑的雅科仕匀速驶在盘浦区道上,时刻不忘育人身份的徐母即使是赴宴也不会锦帽貂裘,而永远是以黑灰白为基色的低调礼服,或是略带正装色彩的轻服装扮。
“嗯,还行。您听过了?”徐灿浩也穿上了正装,腿上放着笔记本,浏览几乎每天都会做的功课---阅览自家几个公司的官、内网和k线图。
徐母见儿子说话间头也没抬,瞅了一眼电脑屏幕,但见上面五颜六色的线形图又无奈收回视线,扭头望眼车窗外,说:“生病…生病的时候…”
徐母断断续续的话音让徐灿浩疑惑地扭头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嗯一声,示意自己在听,请继续说。
“是我和你父亲最害怕,慌张的日子。”徐母又将视线集中到儿子身上,带着回忆的神色说道:“因为最不像你,不像我们的儿子。知道吗。那一次,大家都在为你卸任的事,不能再唱歌的事故,担心你的时候,我却觉得庆幸。”灿浩终于有了反应,扭头碰上徐母濯濯的眼神,不禁让他心内一紧。可是下一秒,徐母转而望向前方,脸上浮现满足的微笑说:“哎哟,这下可以留在家,陪在身边啦。不用每天能看到消息,却不能见着人面,即使对着电话,也能听出疲惫和心乏的声音,应该不会有了吧?这样的问自己。呵呵…不用冒险,不会遇上危险的事,不用刻意拼着劳累对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