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见面,两方溃败,不知道最后输的人到底是谁。
梁笑笑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外面的阳光刺目,而自己肯定不是赢的那个。
签完字却撕掉协议书,把别人的希望彻底打碎,他果然还是自己记忆中那个不可一世骄傲自大的男人。自己完全是活该。
梁笑笑开车回了海德花园,把车停进车库走出来的时候注意到车道上缓缓经过一辆低调的花冠,她下意识的侧头转身看了一眼,接着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车子开过去,王威在车里嗷嗷叫了两声:“可惜啊,车窗挡着没看到。”
顾天佑没说话,王威啧了一声:“我说,其实我真没讲过你这么追女人的,不打电话不送花不靠近,天天就这么远远看着,柏拉图都没你这样的啊!那还能牵牵小手呢!”
顾天佑目光里一片清明:“她还没离婚!”
王威手掌拍了下大腿:“我靠!你还等她离婚啊!就这速度离一辈子也离不掉啊,再说……”王威顿了下,口气意味深长,斜眼看了看顾天佑:“一个女人曾经为一个男人付出那么多,结婚都这么多年了,除了没有孩子,你真觉得她真能彻底放手?”
顾天佑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忍不住勾起来:“其他女人我不知道,如果是梁笑笑,她决定放手一定会放。”
在顾天佑的记忆中,一直有那么一个女孩儿,梳着马尾辫穿着单薄的冬衣站在雪地里,宿舍周围昏黄的路灯下女孩儿的面容有些模糊,却漂亮得让人心颤,双眸沉静,“我知道我挺傻的,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傻逼!我也知道我做了那么多搞不好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是徒劳!白铮也不会喜欢我!但是我还是不能放弃他,只要我还喜欢他一秒!我梁笑笑就一定会把他从那条不归路上拽回来!”
“你怎么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喜欢一个人还是因为不甘心?”顾天佑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问的。
面前女孩儿的双眸依旧清明无比:“也许我现在只是不甘心,然后我傻不拉几付出了那么多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但我又不是圣母,早晚有一天我会醒过来的,醒过来的时候我就会彻底死心,彻底离开!”
“会醒过来么?”
顾天佑记得当时梁笑笑扯唇突然笑了一下,眼神里都溢满了笑意,她说:“我要是不甘心我当然会醒,我要是真的还喜欢,我要怎么醒呢?”
顾天佑如今回想起那句话真是感慨颇多。
如果还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那就永远不会醒,永远都觉得自己做的选择是正确的;别人眼里的偏执犯贱自己永远甘之如饴、视为珍宝,这就是爱情,所谓理智和清醒,不过是因为还没有陷进去罢了,一旦陷进去,智商都会随之崩塌,更何况是一个清醒的头脑、盘算的心思?
一场爱情里,别人可以告诫感慨,却永远不该轻视,因为旁人永远都是旁观者,他不了解你的心你的爱情,只有你自己能体会。
梁笑笑的爱情纯粹而热烈,就好像开在忘川水河畔摇曳的彼岸花,不求花叶同存,只求最初的绽放。她没有爱得轰轰烈烈,却一直遵循自己的心,如果不想放手那就牢牢抓扎,哪怕同归于尽,一旦清醒,就会毫不留情的松手,转身离开,背影都未必想留一个。
顾天佑自顾笑了一下,嘴角划过一个弧度,现在是她梁笑笑的专场,他只能站在黑暗里默默看着,必要时伸手稍微推动一下剧情。
他等了很多年,不介意再等一等。
白铮在梁笑笑离开之后打开落地窗,让风彻底透进来。
他开始打扫房间,倒掉烟灰、擦干净玻璃茶几、清理干净地上的纸削,坐在床上把梁笑笑的那些首饰重新归置到首饰盒里,关上梳妆台抽屉;把白色的安眠药和百忧解分开重新倒进各自的瓶子里,一个放回床头柜,一个放回卫生间的置物柜;最后他捡起地上的文件袋子,重新把那张机票装进去,放到保险柜里锁起来关上衣柜门;最后他把床铺整理了一下,起身下楼。
他给自己的专属律师打了个电话,约了见面时间;又给老刘打了电话;最后一个打给孟嫣。
孟嫣在电话里觉得不敢相信,本来她已经和周明非发誓自己再也不管了,可无论如何似乎都没办法视而不见:“你确定?”
白铮站在落地窗前,风有点大,吹得耳边呼呼直响,他双眸通红肿胀,面色平静:“嗯,之后的事情拜托你了。”
孟嫣想了想,也只能答应:“放心吧。”
老刘接到电话之后直奔郊区别墅,亲自走了一趟。
但他觉得自己点背到家了,以前两年也未必能见周云云一面,这次才一个月,他已经撞上两次了。
周云云纯粹是不工作闲得,心里老是乱琢磨乱想,最后不放心还是跑了过来。
她带了好多小孩儿的东西过来,在大厅里看到推门进来的老刘的时候愣住,皱眉:“你过来做什么?”
老刘只能说:“白总让我过来看看。”
周云云挥了挥手:“没你什么事儿回去吧,我过来看看小白。”
老刘只能赶紧跑路,转头给白铮回电话,白铮听完之后静静道:“我知道了。”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
老刘忍不住问了一句:“白总你没事吧?”
白铮:“没事。”说完挂了电话。
白铮当天晚上把周云云约出来,母子两个一起又单独吃了一顿晚饭。
晚饭是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