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道人见张帝辛在墙壁之上,书写墨文,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身形渐渐消失在众人之中。
“那道人何在!”张帝辛心中大急,自己万般谨慎,却未料终究着了别人的道,天命难违,难道这真的是天命?
张帝辛第一次如此怀疑心中信念,如此费尽心思想要逆天改命,却殊不知,冥冥之中,竟然又走回了辛纣本有道路,天道疏密,恢恢不露,命之一途,终究难言。
众臣听张帝辛言论,具是吃惊,方才天子明明自己向前,要了笔墨书写此诗,如今这般询问,又是为何?
“女娲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老臣请驾拈香,祈求福德,使万民乐业,雨顺风调,兵火宁息。”商容见天子失色,依旧言到,情道浓处,更是跪拜而行,“今陛下作诗亵渎圣明,毫无虔敬之诚,是获罪于神圣,非天子巡幸祈请之礼,愿主公以水洗之!”
张帝辛此时心烦意乱,哪里还听得下商容劝谏,心中依旧怀疑,便又开口问道:“你等真未看到一女道人?”
众人闻之具是摇头,闻仲见张帝辛言语真切,似不像说谎,偷偷将眉间三眼睁开,四面视物,却见四面隐隐约约香缕弥漫,似是引情之物,心中疑惑顿解,此番必是有人暗中陷害,只是手法高深,根本难以发现!
谁会想到,有人竟敢在天子进香之日,犯下如此祸患,此事一经细推,便知其中端倪。
闻仲见事已至此,引情香之事更不能说出,免得朝野震荡,众心生疑,当即跪拜在地道:“陛下爱美之心可善,世人爱美,天子何外,莫不如择选良机,选天下佳丽,以充实后宫之数。”
天子后宫,被就正宫娘娘姜文蔷、文德宫娘娘杨玖两人,算上新进后宫的武德宫娘娘黄飞燕,也仅仅三人而已,距离历代天子三夫,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女御的数字差之良多。
天子择妃,本是皇家大事,若得荣幸,便是皇亲国戚,飞黄腾达之时,便指日可待,早先便有众臣往姜文蔷处甄送,奈何张帝辛长时不在宫中,此事就耽搁下来,如今闻太师一提,众人注意力自然转移,私底下竟开始议论纷纷。
众人这边议论,姬昌却不由紧皱眉头,先前鬼谷道人所言之事,三千铁骑、八百御林,尽数为真,便是天子所上香数,台前鼎中插法,也一一对应,这边却未曾告知,天子会提写此诗,更未想会出此祸事,心中踌躇便多一分,此时是否照那道人所言而为,还是静观其变,不再动作。
张帝辛心知闻太师为自己解围,心中虽是焦躁,也只能稳下心神,行跪拜之礼,放要往外走去,却听一人疾呼:“陛下,万不可如此啊!女娲娘娘乃是人母,怎可言语轻薄!还请陛下万万三思啊!”
靠你大爷!张帝辛心中大骂,这边刚把众人注意力转移,商容又惹出祸事,这个老顽固,怎这般不长记性!
“来人,将商容拿下!”张帝辛心中恼火,却不好多说,一旁闻仲深谙天子心思,心中也想,此时若天子发怒,恐有损君威,这黑脸之事,便只能由自己来做,“天子进香,还胆敢这般胡言,莫不是嫌弃命长了!”
商容一听闻仲训斥,先是一愣,心中难以想象,一向赤胆直谏的闻太师,今番怎么如此反常!
比干生有七窍玲珑之心,知闻太师所言,必有深意,心中实不忍商容如此推出,起步向前,拉出便劝:“陛下,老丞相想是舟车劳顿,怕是有些乏了,还请陛下恕罪,微臣这便扶老丞相下去。”
商容本就如此癖性,虽言语冲撞,却终究是为国而想,张帝辛心中虽然愤怒,却也不好多做追究,只能暂且按下,示意比干将之落下。
这边比干见天子同意,拉着丞相便往外走,却不料商容这把年纪,经还有一股子力气,直接挣开:“昏君!你心迷酒色,荒乱国政;独不思先王,克勤克俭,聿修厥德,乃受天明命,今番又不听忠言逆耳,我大商若此必亡!”
“混账!来人,将这匹夫拉出去!”张帝辛本就在气头上,被商容如此咒骂,心中更恼!
闻仲、比干见此,暗中顿足,心道商容,你如何这般不识大体!
姬昌在一旁侧眼观看,心中暗喜,转眼之间,便生一计:“老丞相,你这是为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便是陛下的,又如何在乎一人?”
姬昌这话,一面为天子遮掩,实则暗讽天子无德,令一面,则为了激怒商容,朝野之臣,具为天子顺言,就你如此忠臣,看你如何收拾此处残局!
“老丞相,不可再说,不可再说了!”闻仲、比干深怕商容上当,直言劝阻,心道姬昌好生算计,此一句,便是两面三刀,便是防不胜防!
商容此时正在气头之上,哪里还能听进言语,立在一旁大声喝道:“昏君!眼见祸乱将兴,灾异叠见,不久宗庙邱墟,社稷易主。可惜先王栉风沐雨,道为子孙万世之基,金汤锦绣之天下,被你这昏君断送了个乾乾净净;你死於九泉之下,将何颜见你之先王!”
“混账!还不将这匹夫拿下!”张帝辛听此言语,更是怒发冲冠,直接拍案而起,“愣着作甚,还不动手!”
张帝辛如此生气,也是为了保护商容,叫之千万不要再横生枝节,却不料这老顽固,竟然大喝道:“谁敢拿我!我乃三世之股肱,托孤之大臣!”
“吾不怕死!帝乙先君老臣,今日有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