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午下课后收到哪吒在qq群发来的求救信息时,兰竹正在学校食堂吃着份饭,在她的身后,跟着默默无言神色忧虑的邵旭。
兰竹周一的课集中在了上午,下午并没有课,可以回家待着,她本打算吃完饭就走,可现在她有点食不知味。
邵旭也不吃饭,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后面看着兰竹。
兰竹虽然从早上开门后就没正眼瞧过邵旭一下,但是她却知道邵旭一直死死地盯着她,像一个护食的没有安全感的动物,紧张,不安,却又绝不妥协。
兰竹叹息一声,去打饭阿姨那里点了份鸡腿饭端给了邵旭,回到座位后依然闷声不响地吃着。
邵旭却不敢因为一份饭而得意,他乖觉地坐在了兰竹右后方的座位上,三两口解决了温饱问题,见兰竹起身,急忙跟了上去。
兰竹真的有点烦了,换作以前,邵旭这样黏着她她会很开心,可现在,她只觉得胸闷发慌,恨不得去体育馆找那沙袋狠狠暴揍一顿。
这么想着,兰竹把哪吒的危机转交给了学生党御剑凌空处理,御剑凌空自然二话不说带人去了,兰竹干脆脚随心动,沿着校道走进了体育馆。
这里是兰竹的母校,n市文理科最强的名校n大。
体育馆在吃饭的时间点里显得空荡荡的,地上散落着来不及收起的运动服以及一些体育用品。
轻车熟路地帮这帮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皮猴子们收了东西,兰竹取来一双拳击手套,对着沙袋狠狠挥出。
邵旭只敢远远地站在门口听着,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他已经没有了再多的办法来表达自己的悔恨和无奈,他只能这样,以不太烦人的方式正大光明地尾随着,好叫兰竹知道,他真的知道错了,真的想改变。
然而,兰竹却并不打算原谅邵旭,既然邵旭遮遮掩掩地不肯说个明白,兰竹自然要想别的办法去了解真相。
等兰竹打完一套拳,额头冒着蒸汽走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回家?还不如直接去网吧,那里人多,邵旭想碎碎念也得看场合。这么想着,兰竹径直回了如梦令。
今天的老王精神格外爽朗,虽然腋窝里还是夹着一瓶100ml的二锅头,但是看他的样子一点醉酒的迹象都没有,反倒像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兰竹拽着老王去一旁问了下,老王老神在在地说道:“嘿嘿,昨晚你婶子只让我跪了半个小时搓衣板,叔心里头高兴啊。”
兰竹哭笑不得:“王叔,你就为这事开心成这样?”
老王抿了一口酒,脸上的刀疤都笑得起了褶子:“那可不?你婶子一听是因为那群泼猴欺负你我才动手的,马上就不生气了,不过你懂的,她还是假模假式地诓我跪了半个小时,意思意思,嘿。”
兰竹无奈:“叔啊,你也是的,跟婶子认个错不就行了,这么大年纪跪什么呀?回头我跟婶子说说去,这事都怨我。”
“那可不行,你婶子要知道你为我求情,指不定要扒了我的皮。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里头敞亮着呢,就是要个面子。谁叫我不听她的又喝多了呢,我要是不喝多,不也就没那纠纷了么?”老王嘿嘿笑着,眼角余光一扫,不巧就看见了站在网吧门外不敢进来的邵旭。
他也不管兰竹有多不情愿,直接拽着邵旭就给拉进了换班休息室里。
老王看着心事重重却又强颜欢笑的邵旭:“崽儿啊,你这是犯什么事了?怎么在门外傻站着呢?又跟竹子那丫头吵架了?”
邵旭笑得苦涩:“叔,是我不好,让竹子伤心了。”
“多大的事?”老王并不知道邵旭捅的篓子,好奇问道。
邵旭却难以开口,犹豫半天才说:“我对她不忠。”
“嘿!好家伙!”老王说着就老实不客气地对着邵旭的脑瓜子来了一巴掌,“你这瓜娃子,脑子长包了还是进水了?你对竹子不忠?有多不忠?是跟别人腻歪上了,还是睡了?”
见邵旭低着头不说话,老王已经猜到了最坏的结果,气得又拍了邵旭一脑瓜子:“我说你个熊孩子,这篓子捅破天了!你怎么不先找叔商量呢?是你自己招的?还是竹子自己发现的?”
邵旭已经红了眼眶:“叔,这有什么区别么?不都一样被发现了么?”
“屁话!这区别大了去了!”老王说着,猛灌一口烈酒,气得在屋里急得团团转,最后还是忍不住戳了戳邵旭的脑门儿,“你说说你,猪油蒙了心了还是怎么?你要自己招的,还能博得个坦白从宽,浪子回头的同情分;要不是你招的而是竹子自己发现的,你就只能落个态度恶劣,暗度陈仓的坏印象!你倒是跟叔说说,到底是不是自己招的?”
邵旭看了看天花板,忍住心头的酸涩,道:“都不是呢叔,是别人跟竹子说的。”
“作死!你这是作死啊崽儿!你这么能耐你咋不上天呢?”老王气不打一出来,脖子一仰一口闷完二锅头,将瓶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拍,“叔要不是看你跟叔一个穷地方出来的,真不想管你了!现在,你把具体怎么回事一五一十跟叔招来。”
邵旭倔强地回道:“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有些事不是随便能说出口的,你就当是侄子不懂事儿,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侄子?要不是一个地方的,我跟你八竿子打不着,你要不说我就没你这样的侄子!”老王气得不轻,起身又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