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策起了个大早,早早就来到了校场,他这个指挥使自然是分在了官一奇的麾下,官一奇为都指挥使,手下共有八个指挥。北宋军制,以指挥、厢、军为单位,通常五百人为一指挥,五到十指挥为一厢,五厢为一军,指挥的长官称为指挥使,厢的长官称为都指挥使。
卯时,兵士们集结了,官一奇也来了,后面还跟着官震,官震一脸兴奋的样子,老远看见了李策,就在后面张牙舞爪得比划,那样子好像比李策还要激动。
官一奇把李策叫到一边,严肃的说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为人将者,必须要时刻保持清醒与理智,手下兵士的性命都在你手中,将士们把信任你,你也要对将士们负责。虽然你我师徒,但涉及到兵事,便无私情可言,你若违反军中规定,为师也不会偏袒与你,你可明白?”
官一奇说得郑重其事,李策也明白他的担心,便也认真得说道:“这我知道,军中无儿戏,师父你就放心吧。”
兵士们集结完毕,官一奇登上校场的台阶开始训话,当他说道李策为新进第八指挥使时,原来第八指挥的兵士们随即“轰”得炸开了锅,兵士们纷纷议论开来。
“一个穷酸秀才来带我们?”
“这么个小白脸,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瞎搞嘛。”
“完了,完了,这下被其他指挥的弟兄笑话死了。”
有些人分明是故意说得大声,反正藏在人群里也找不出来。李策听得不禁暗骂一声:妈的,这要让我查出是谁在这带头嚷嚷,老子非整死你不可。
官一奇待兵士们嚷嚷了一阵后,伸伸手,示意兵士们肃静,可大家依然在喧哗,尤其是第八指挥的兵士们,李策他看的真切,他留了心记下了带头鼓动的几人。
官一奇突然大吼一声:“都给老子安静,谁再敢说一句话,拉出去重打二十军棍!”
果然兵士们见官一奇发火,瞬间安静下来,这老家伙说到做到,从来不开玩笑,还是莫要招惹他的好。
“事情已经讲完,照旧训练!”官一奇板着脸道。
“李策,今日初次上任,好好观摩”官一奇低声道。
“嗯。”李策青着脸答应了一声。
“走走,快。”官震则是一脸兴奋得拉着李策,不断地催促道。
官一奇的这一厢大约有四千多人,平日训练基本都在一处,统一由一位指挥使操练。
官震拉着李策,顺着外围观看,他不断得指着场中操练的兵士给李策讲解,似乎颇为在行。这也难怪,官震从小在军中长大,对这些东西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是再说戏不过了。
官震讲得很是细致,李策听得认真,不一会就了解了大概。
中间兵士们休息,李策来到自己的八指挥处,想和大家熟悉熟悉。
士兵们都坐在地上休息,有人见李策到来,忙识趣得起身叫一声“李指使”,李策便笑笑示意他们坐下继续休息,官震狐假虎威得伴在左右直感觉倍儿有面子!
待走到一半时,中间倨傲得几人半躺在地上,斜瞅着李策走来,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李策眉头一皱,这几人就是方才带头闹事之人,他们这是要给自己下马威啊。也好那我就只好杀鸡儆猴了,小子,是你自己撞上来了,本指挥使正要立威呢。
“喏,你、你、你还有你!”李策面无表情得手点几人道,“叫什么名字?休息归休息,你们这样四躺八仰的成何体统?!”
“回指挥使大人,我等历来就是这么休整的,没办法,习惯了,起不来了。”居中的一人半躺着,一只后肘撑着地懒洋洋得说道,此人一说完,其余几人也纷纷“是啊、是啊”得应和道,那脸上的笑意分明是没把李策放在眼里。
李策也不生气,小样儿就你这智商吧,还学人家刺儿头,这么当众顶撞自己长官,这不是自己找抽么,你当这军营是你家的啊。
李策笑笑,侧头对官震道:“师弟,手痒痒不?”
官震会意,他一脸奸笑得扭扭脖子,手指“啪啪”掰得作响。妈的,好久没有正经理由揍人了,手艺都快荒废了!以往因为这些人资历老,自己还让他们三分,今日有师兄给自己撑腰,终于可以一展拳脚了。
官震一脸的不怀好意,地上躺的几人似乎极为忌惮官震,见官震狞笑着走来,慌忙一骨碌爬起来,往后退去,还一边狡辩道:“李指使,你若要兄弟们心服就莫要让这煞星出手,有种你自己来!”
官震脸一唬道:“你说谁是煞星?我听见了是你说的!”说着他一指反身欲逃的壮汉。
壮汉一见官震认出了他,大惊之下,拉了两人往身前一挡,反身就跑!
官震狞笑一声,猛地往前一冲撞开阻挡的两人,两人直被他撞得眼冒金星,紧接着官震脚一点地,身子平蹿出丈许,一下子就跟上了壮汉,他哈哈一笑,伸手抓住壮汉肩膀,壮汉见跑不了了,苦着个脸刚转回头来,只听伴随着:“啊!”的一声惊呼,壮汉就倒飞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李策眼前,“砰”的一声,李策不忍直视,官震那小子真是如同蛮牛一般,要说这壮汉也算魁梧,没想到见了官震转身就跑,末了还被官震如老鹰拎小鸡般给扔了回来,瞧这架势,屁股非摔开了花不可。
李策附身龇牙,做了个笑脸,旋即又恢复一脸冰冷。
众将士看了这一幕,无不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