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人笑了,有这样笑容的人,你为自己设了一个囚笼,远比这座朔方狱更加可怕的囚笼。”
“你落到这般田地,多半是受人连累,当然可以怨天尤人,可以一直以这个理由为你落魄悲苦、毫无光明的人生开脱,然后心安理得地死去,无人记得你是谁。”
“我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我的刀永远比我的嘴皮子更利索,我跟你们絮叨这些,也没指望谁会听进去。因为在我眼中,你们不过是能走能动的死物。因为今日起,你们已是我手中刀,无论生死,俱属于我刘屠狗。”
“有些刀利,有些则钝,这没关系,我愿意慢慢磨,磨断了磨废了也毫不可惜。你们同样应该把自己当做死物,这样便不用理会我将加之于你们的痛苦。”
“所谓修者,踽踽独行。虽然天道便是如此,可也未免太过无趣。”
“只希望有朝一日,你们可以和我一起,真正的活。”
……
刘屠狗低声絮叨了许久,这从未现于人前的一面,连对二爷相知甚深的杨雄戟都觉得十分奇诡。
只是听着听着,这百多号人从开始的麻木、不以为然甚至鄙夷,渐渐变成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的寂静沉默。
那蕴藏在少年百骑长胸中的滔天戾气,以这种毫不显山露水的方式呈现在众人眼前,却同样撼人心魄。
何妨低头,将那众生俯瞰。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