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众将领,虽然没有一人开口,可是,各自内心里早已是骂开了花了。而这对象,自然就是眼前就座的卫清云了。至于端王,那他们可是绝然不敢有丝毫埋怨的。
此次情况明显不同于前番,上一次选兵之时,帐内众人可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忿啊,反倒皆是尽力的很。那原因,很简单,因为上一次那三千之众的来源,是从各军之中分别挑选精锐士卒,分摊到各营之内也就只是百余数。因此这么点的人数众将军自然不会过份在意心疼,况且同时也夹杂着各军之间互相比试的意味。有谁会愿意,自己军中出去的将士明显不如其它军营呢?军人皆重荣誉,是以挑选士兵之时,那些领军大将自是不敢怠慢,最终择取的也都是当之无愧的精锐。
除去这些原因,当时,众人心内都已认定,卫清云这一行人此去乃是?多吉少。北台城那一战,根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一场赌博。不管是出自同情也好,惋惜也罢,当时那一种情境之下,谁敢或是说,谁忍心行那滥竽充数之举。只怕一不小心,就会因此成为此战失败的罪人。
可是,这一次,面对的情况根本就是天壤之别了。四千五百人数,那是一个什么概念,那可是几近骁骑营半司人马啊。纵是单单抽调去半司的人马,对骁骑营而言就是一番巨大的震动了。更何况,此番要求的这四千五百人,还要俱是军中的精锐翘楚。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寻常一个合格的骁骑营士卒,至少也需要小半年时间的操练整训。更何况是一个精锐士卒了,没有至少三五年的锤炼,能当得起精锐的称号吗?是以,若是真的骤然抽去这么半司精锐兵马。毫无疑问的一点,整个骁骑营的战力顿时就要下降一倍,甚至还不止。这一点,在座的哪一个人不清楚!
但这两番选兵之中,同样也有明显的共同点。那就是端王毫无回旋余地的口气,诏令之上,那一抹坚定严肃的姿态展露无疑。这,也是眼下帐内众将虽心内愤慨不甘,但却无一人敢将这份不满怨气诉出口的根本原因所在。
卫清云心内虽急,但脸上却是毫无一丝的表现,只是不时的端起身旁的茶盏喝上几口。他清楚,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已是让在座之人倍感不快。若是自己仗着端王的诏令,行那喧宾夺主之事,只能是成为众矢之的。结果的话,反倒是得不偿失。
大帐之内沉寂了良久,上座的秦通这才当先压着嗓子,神情很不自然的说道:“只是,不知卫将军,将要如何挑选这些将士?”
“比武选士。”
纵是心内有所准备,可是真的亲耳听到卫清云说出口的这番话时,帐内众将军心头仍是止不住的一阵空落,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的沉郁难看了。
营寨之内共有十万大军,况且还是骑兵。因此这座营寨的规模实是巨大的很。而其中的十司兵马,则是交由各自的主将统领,分据一处独立的营寨,各自之间有着明显的界限。这么多人,卫清云自然不便将他们聚合在一起。况且,他也没有时间逐一的前去挑选。是以,他就决定,让自己以及廖达辉,赵幕雨,李提,张华明,这五个无当飞军的最高将领,各自负责其间的两司军马,随着各司主将前往各自的营寨挑选将士。
廖达辉,赵幕雨等人,皆是清楚,此番挑选来的将士,随后就是自己的手下。他们哪还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个个张大着一双饥渴锐利的眼睛,直怕错过了一个精锐的将士。连着两天下来,相伴在他们身旁的骁骑营将领,可谓是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看着手下一个个精锐之士离自己而去。就像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一般,心疼的不得了。
不过,相较于这些领军大将而言,一应骁骑营的低级将校,寻常士卒,他们的心情可就明显不同了。真正的军人,皆有深厚的荣誉感,这一点其实绝大多数人皆有,就是所谓的“人往高处走”的思想了。只是与文人商贾不同的是,军人的追求自然是更好的军伍,当然了,自也包括更好的待遇。
随着北台城一战,无当飞军的名号响彻天下,这“无当飞军”四字的荣誉称谓,已是成了军界的一个至高象征。原本,骁骑营的将士,相较于寻常的步卒而言,就有着极高的优越心态。骑兵自然是要胜过步兵,这是基本的常理,况且,他们的盔甲兵器,饷银伙食,也远在其它各军之上。但是面对着无当飞军之时,他们就怎么也生不起什么优越感了。
要比名声威望,虽然无当飞军不过才成立不到一年的时间。但人家的战绩可是骁骑营这么多人怎么都比不了的,再者,无当飞军的饷银待遇,那也是令所有人眼红的。
是以此番,得知无当飞军要从骁骑营之内挑选将士补充编制的消息。自然而然的,这些将士们皆是兴奋不已了。个个卯足了劲,在比试之中务求拼尽全力。
其实,骁骑营内的那些将军们,心内也是渴望着能够进入无当飞军之内。“兵贵精不贵多”!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五千无当飞军的实力,究竟有多么的可怕。但是,他们也清楚,这一点根本就不可能。原因很简单,一山尚且不容二虎。何况仅仅五千人数的队伍之内,又怎么可能安排的下几员大将呢。再者,要他们这些军中宿将,屈尊在卫清云这么一个黄毛小子之下,他们没有廖达辉那般平淡的性子,自然是接受不了这么一种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