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下来,卫清云等人由于担心身后的追兵,故而只是稍稍在夜间休息了两个时辰。第二天午时左右,这才来到了位于秀洛城定远关之间的蓬壶城下。
这么多人若是想要偷偷摸摸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之下进城,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既然如此,卫清云这一路下来已是有了计较,索性就摆明身份光明正大的入城。
早在百步之外,在城门处职守的军士就已注意到了他们这一行人。随着越发的靠近城门,不少军士已是认出了一行人中当先而行的卫清云。不过他们也不十分确定,毕竟当日卫清云由此而过时,他们也只见过匆匆一面罢了。
“皇子殿下驾临,尔等还不速速见礼!”卫清云身后一骑越众而出,高呼道。
这时,那些军士当下不再迟疑,纷纷跪拜行礼。
“免礼。”卫清云骑在马上,向着四下巡视了一遍,这才对着当先一名将校问道,“你是何人?”
“末将风理,现居城门校尉一职。”皇子殿下的突然驾临,自是让风理等人惊讶不已。
“风校尉,你这可有和南门守将相熟之人?”
“相熟之人自是有的,只是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令他带路,速速让南门守军放这一辆马车以及随行护卫出城,无需停留检查,就说是我的命令。”
“是。”风理闻言虽很是不解,但当下也不敢有丝毫的迟疑,抱拳应道。
卫清云此举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时间损耗,先行让郡主等人的车驾出城赶赴定远关。毕竟,数十个佩戴刀剑的护卫在没有出城谍文的条件下,自然避免不了要被城门职守的军士拦截下来盘问底细。
“另外,劳烦风校尉带路前往城守府,我有要事要见本城城守。”
随后,郡主等人在三十名护卫的随同下,分道前往南门,而卫清云带着随行的五名护卫,在风理的带领下,直直奔赴城守府。
蓬壶城城守张亮,在几天前的祭天大典以及随后的庆宴之上,自是见过卫清云。此番突然毫无征兆的看到卫清云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随行不过只有区区五名护卫,对此他自然也是惊讶困惑的很。
当卫清云告诉他,秀洛城内,部分大臣武将聚众造反,欲擒拿他和齐王作为向宋傲天投诚的进阶之礼。而且齐王为了掩护自己逃跑,恐怕已是落入乱军手中的消息时,张亮已是彻底的惊呆了。他也无心去询问相应的细节始末,对于眼前的皇子殿下,他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怀疑。再者,他也根本没有怀疑的理由,皇子他又怎么可能对自己编造这么一个惊天的谎言呢?
更何况,自从云缈城的沦陷,太子殿下的身亡,近二十年来,玉清国不仅地域分隔,而且人心也确实是出现了涣散之象。此番,齐王孤身潜入定远关境内,携带的亲卫自是不多,相应的他身周的护卫皆由秀洛城以及附近几个城池调派的守军协同负责。这么一种情况之下,若是其间有负责部分兵马的武将作乱造反的话,确实是擒拿玉清国齐王千载难逢的良机。更兼此番卫清云的横空出世,有了这么两位玉清国的皇族成员在手,进而投靠宋傲天的话,封侯进爵诸般赏赐恩宠定然是少不了的。
是以,震惊归震惊,听完之后,张亮已是对这个消息相信了七分左右。随后,当卫清云令他调派城内守军,准备擒拿紧随而来的追兵时,张亮当即毫不犹豫的就去传令部署了。
一个时辰之后,一队五百人的轻骑出现在了蓬壶城下。看着这些骑手一脸风尘仆仆的憔悴模样,可知他们定是经过了一段长途的急速奔袭。随着队伍停在了城门之前,一行人中领队的将领策马朝前对着当先的风理急切的问道:“你可曾见到皇子殿下从这里经过?”
“敢问将军是?此番率军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我乃振威将军武安瑜,此番前来乃是奉令行事,尔等休得多问,只管速速答来就是!”
“是!”风理忙低头应道,看上去就像是有感于眼前这位将军的威严,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嘴角却是浮起了一丝冷笑。“约莫一个时辰之前,皇子殿下以及一辆马车确实由此经过。”
听到这番回答,武安瑜当下确信无疑,挥手一震,“我们追!”一队轻骑随之紧跟在他的身后朝着蓬壶城内疾奔而去。
待得一众骑兵进了城,风理当下一脸怒容的啐骂了起来:“好一个乱臣贼子,竟敢这般目中无人!”他自是已经从卫清云口中得知了秀洛城内乱军造反一事,随之他则朝着城门洞处高呼道,“兄弟们,关城门!”
当武安瑜一众骑士奔出了一段距离之后,他们渐渐的感到了不对劲。因为,这一路行来,城内官道之上竟然毫无一个人影,偌大一个城池,就像是鬼域般寂静。就在这般怪异的情境之下,武安瑜随即看到了前方大道之上当街而立的数排木刺栅栏,以及其后的一众军士。惊讶之下,武安瑜缓缓收住了马的奔势,待到木栏之前,当下惊怒的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等奉命擒拿乱臣贼子!”当先一将领回应道。
“大胆,我乃振威将军武安瑜,何来的乱臣贼子一说,速速撤去木栏,此事我不与你追究。”武安瑜听得莫名其妙,眼下定远关内,哪来的什么乱臣贼子啊。
“我等皆是奉命行事,还请武将军命令手下将士即刻下马,抛掉兵刃束手就擒,待事后再行区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