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甚好啊!”听得卫清云这番脱口之言,深谙世事的端王,自是足以从他的神态之间判断出这话的真诚与否,很显然,答案是让他满意的。
“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这女儿早已是到了婚嫁之龄,几年间前来商谈婚事者更是络绎不绝,怎奈她心性使然,却是无一心仪意向的,唉!”知女莫如父,端王想到女儿的婚事时,实在是有些黯然的,而这自然也是关切之深所致。
看着一批批权贵才俊来而复往,端王心内的急切自是不言而喻的,无奈自家女儿那一副千年不化的冰寒姿态,无疑是让人望而生畏。余下的亦只是贪慕这王府富贵前程的,对于这些人的话,且不论自己女儿看不上眼,就连自己也是断然不会接受的。这些种种缘由纠缠下来,这郡主的婚事,就逐渐堆成了端王心内的一个隐忧。
看着端王柔和的眼神,侧首打量着窗外的景色,恍若神游太虚一般陷入了自己的心绪之间。卫清云唯有紧张的站在原地,此时的他不发一言,实则也是不知如何接口了。
片刻之后,端王的脸上浮现起了一抹笑意,随即从恍惚回忆之间回过了神,当下抽回目光直直的打量着立于身前的卫清云。视线之中透露出的欣赏喜爱之意份外明显,相应的此刻端王已是把他当成了自家良婿了。
眼前之人相貌俊逸,气质脱俗,端的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已是名震四海,数番征战计智百出,勇武绝伦,是当之无愧的文武全才;更兼他是玉清国的皇子,身份之上自是配得起自家女儿的,若不然的话,纵是他如何出众,一国之郡主也是绝难许配庶民商贾之流的。加上先前一段时间的亲身观察,端王对卫清云的感觉无疑是满意的,这些种种条件交集在一起,自然使得端王有了招婿之心了。
当然除了这些因素之外,最终使得端王下定决心的一个原因还是在于郡主自身。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端王非比常人,也多有不受那些繁文缛节的规限,更兼其对自己的这唯一一个女儿百般疼爱,甚至于偏向于溺爱了。这般下来导致的是在其婚姻大事之上,也就有些凭借她自身的意向了。可是几年下来,自己的女儿却是将上门提亲之人悉数拒之于千里之外,多少青年才俊兴之所至,黯然而归。这些情况,端王看在眼里,同样是急在心间的。
可是没想到的是,随着郡主前番长安一行,虽然遭遇横祸,但总归还算是有惊无险,相应的却是因祸得福,带回了卫清云一行人。说起来自己倒也托他的福,解决了湾台这个纠结已久的心头大患。而同时,自己那冷漠已久,据男子与千里之外的宝贝女儿,却是对他动了心思。
前番卫清云出征之前的几个夜晚,郡主夜夜更深之际,孤身前往玄瑚阁内,这事自然是无法瞒过端王的耳目的。“知女莫若父”,更何况郡主那般明显的亲近之举了,若还猜不透她的心思,那么端王这父亲也未免当的太失职了。纵是寻常女子,也不轻易与心仪之人夜深之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何况她这个女儿原本还是那般的亦可以说是讨厌男人了。再加上卫清云出征北台之际,她隔三差五的前来探寻有关他的信息,那牵挂担忧之情呼之于言表之间,份外明显,若不是心之所向,何止与此?
自己女儿的心思已是明了,但卫清云的心思却未确定,不过想来自己女儿那般出众绝世之人,他不想动心也不太可能吧。再加上那二人在王府之内的情景,虽不明显表露,但旁人自也足以看出稍许的端倪了。可是也正是二人这种不清不楚,若即若离的姿态让端王不得不着急了。
这种情况,一来是因为二人相识相处的时间尚短,这感情之事自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二来自己女儿的心性端王清楚,别看她于外人面前一副自信坚强的姿态,但是她也终归是个女子,逃不脱女子天生面皮薄的天性。于是乎,这个挑明双方之间关系的角色,此刻就有端王来担当了。
“不过,好在此番,她却是对公子你有所倾心,孤王心甚欣慰啊。只是,不知公子对小女究竟是抱何心态啊!”端王说道。
“这……”卫清云闻言当下脑海之间变得一片空白,这自然是紧张所致,如此场景,他毕竟是今生第一遭经历。至于他跟宋倚楹之间的感情,虽然已是明了,但是他与宋傲天之间当时只是敌对的关系,浑没有涉及儿女亲情。故此,他却是不知所措了。昔时面对端王,只是以臣下客卿之礼相待,卫清云自是能够处之怡然,可是如今呢,这二人之间的关系自是不同以往了。
“怎么!莫非公子对小女并无所好?”端王看着卫清云一副犹疑的神情,当下喝问道。
“不,不。”卫清云当即辩解回应道,同时略显无措的挥手示意,额头之上不觉泛起了一层薄汗。
“有意无意,总要说个明白,男子汉大丈夫的,如此婆婆妈妈,徒惹人笑矣!”端王不知是否是被卫清云的这番吞吞吐吐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