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押解的几名将士走近,卫清云等人早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走到距离十余步开外,就闻到了一阵的恶臭。
“你们怎么了?”卫清云捂着鼻子质问道。
“启禀将军,这不是我们身上的味道,这都是他们二人的。”当先领路的一名军曹,慌忙解释道,同时侧开了身子指向了身后十余名将士押解中的两个人影。
?着军曹的手势望去,人群中间围拢着两个人,在火把的映照下,只见他二人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而且浑身还是湿漉不堪沾满了污垢泥巴,就像是在泥地中打滚过一般。
“你们虐待他们了!”廖达辉当下质问道,语气之中满是责怪之意,好歹陈欠扁也是一方之主,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手下将士的这般作法的确是过份了。
“没,没有!”那名军曹急忙辩解道。
“说,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卫清云也被勾起了兴致,看着这名军曹这么一副无辜郁闷的神情,他已是确信其间必是别有一番曲折的了。
“这两人原来一直躲在一户人家的猪圈里,起先听到我们喊要放火时还不怎么相信。直到看到远处的火起,这才害怕的从藏身之处跑了出来,于是就被我们在街道之上巡查的将士发现了。”那名军曹的语气中满是鄙夷的态度,显然是看不起陈欠扁这般的举止。
“你是说他们二人藏身在猪圈里?”卫清云的眼眶不由放大了一倍左右,兀自不相信的反问道。
一旁的廖达辉以及随行的其余将士也尽皆愕然了,不过转而看着陈欠扁二人满身的泥垢以及那股恶臭,倒也像这么一回事,当下也就信了几分。
这下卫清云等人才想明白了,何以搜遍了这片区域,却依旧找不到人的原因了。这倒不能怪将士们搜查不力,而是换谁谁能想到陈欠扁这般身份的人竟然为了逃命,连猪圈这种地方都敢钻呢,这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了!
“你们之中谁是陈欠扁啊?”卫清云眼下倒是迫切的想要见识一下其人“风范”了。
“将军饶命啊,老奴李登狗,只是受奸人的蒙蔽这才助纣为虐的,老奴冤枉啊!”卫清云话刚说完,前方一人立刻跪倒在了地上,当下就磕头求起饶来。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相应的奴才啊,周遭众人心内不由感叹道。
“哼,狗奴才!”这时一旁的陈欠扁侧头骂道,随之看着卫清云与廖达辉两人说道,“本王愿意献上湾台五郡,归?华浙国。”
这时卫清云才得以好好的打量一下陈欠扁这个人,只见他矮小的身材,配上一双罗圈腿,脖子以上完全就是顶着一个尿壶,塌鼻歪眼一副狗样,真怀疑他妈是不是在如厕的时候?带把他也给拉了出来。看了几眼之后,卫清云就明显的看不下去了,也顾不上让他冲洗一下身上的污垢,就直接将他压向了尚且厮杀中的三名偏将所在的战场。
随着陈欠扁的投降,三处城门的守军毫无疑问的也就放弃了抵抗,北台城内的战斗这才终于得以停息。随即卫清云即刻下令城外虚张声势的三千降军入城,接收这三处城门的防务,同时也派人控制了北台城内的军械库粮仓府库等要处。
相应的由于人手不足,对于那数万的降军,只是令其原来的降将自行约束,禁足在了营房之内。另一方面,则是命令城内的文吏起草安民布告,趁着夜色四下张贴到了城内各处要点。虽然经过一整天的厮杀,手下将士皆是疲惫不堪,几乎到了站着就能睡着的地步。但是身为主将的二人却是依旧无法放心,毕竟是控制北台城的第一天,城内的局势还尚未彻底的稳固。
因此,卫清云与廖达辉商量过后,决定让将士们轮番休息,同时休息时要和衣而睡,兵刃随身摆放,以便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一切忙碌下来,距离晨晓已是不足半个时辰的时间了。
剩下的这段时间,卫清云根本没有心情休息,虽然他也困的很,但是想来湾台此行百感交集,直到眼下完成了起初的计划,本是应当高兴庆贺的,可是内心之中反而却是堵得慌。
“怎么还不休息。”廖达辉的声音突兀的从身后传了过来。
“你不也是!”卫清云感叹道,目光依旧看着天际的黑幕。
“睡不着,刚刚四下巡视了一圈,出征时的三千人马,已是只余七百二十六人了,而且个个带伤,让人心里难受啊!”
“我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这些将士的鲜血不会白流的,他们的牺牲换来的将是前线的数十万生命!”卫清云收回了远眺的目光,闭目哀叹道。
“希望一切?利吧!”
晨曦微露,卫清云匆匆打来一盆冷水,冲洗了一下脸庞,借此消去身心上的疲劳感,随即就投入到了一应的事物中去了。
将准备好的五封书信交予给了五名亲信将士,为了避免一路上的意外闪失,让其在随军向导的带领之下分成五路寻找华浙的大军报信;同时令百余投降的湾台将士,带着陈欠扁的投降文书诏令前往前线通传各路大军以及各郡的郡守城主。
处理好传信之事后,卫清云等人就来到了北台城内的府库中,当先清点起了此番出征之前就已许下的封赏以及那些阵亡将士的安家费用。当然为了稳定那四千余降军,还给他们每人准备了数两的银子。除此之外,还有昨夜烧毁的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