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云自然听出了玉若语气间,那明显的悲愤无奈之意。他转而一想,也隐约想到了此中的关键所在。而玉若接下来的一番解释,更是印证了他的这番猜测。
“家父尚且为官之际,由于两地相隔甚远,再加上职务在身,自是不方便长离职守的。因此,除了祖父祖母去世之际回家守孝一定时日之外。就连姑姑她大婚之时,父亲他都没有赶回来参礼,而仅仅只是派亲信之人,送了一份贺礼并且传达了恭贺之词。正是因为两地阻隔联系甚少之故,家父对姑丈一家在这千源县的恶行,几乎就是一无所知的。虽然,偶尔也不乏听到些风言风语。但是,家父终究是对姑姑心存愧疚之意,再加上兄妹情深之故,他也多是有所照顾偏袒的。
等到家父辞官到此,彻彻底底的了解了姑父一家的所作所为,居然如此无法无天仗势欺人时,家父自然也是极为震怒的。可是,等到家父冷静下来后,他却发现自己对此根本就已是无能为力了。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眼下家父无官无职,连强龙都算不上。表哥他一家在此地却是权势显赫,如日中天呢!”
卫清云不由暗自点头称是,这种情况,说的直白点,就是典型的“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了。想苏东阳久经官场,自是深谙人情世故权势争斗的。眼下的他,虽有心整治王家的恶行。但是,王家早已是在当地发展的根深蒂固,更兼与当地官吏狼狈为奸,又岂是他这个一介布衣所能够撼动的了的。若是他贸然行事,无疑就会打破眼下与王家的亲密关系,甚至是勾起王家的敌意。苏东阳早已不是那种单凭一腔热血就贸然行事的年轻人了,深谙世事人情的他,自然不会做出危害自己一家的举动的。
若是换成自己深陷如此情况的话,卫清云虽说一心想要肃清王家的恶势力。但他也清楚,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的愚蠢之举。到时候,非但斗不垮王家,反倒可能危害自己一家老小的安危。这种处境下,最好的应对之策,也可以说是无奈之举,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王家维持这种明面上友好的亲戚关系了。若是有可能的话,再来寻找良机对付王家。
“是以,随后家父就逐渐的减少了与王家的往来。对于王家的诸多邀请应酬,也被他予以婉拒了。两家关系若是如此继续发展下去的话,自然而然的就会疏远开来。可是,没成想我那表哥却是看上了我。对我纠缠不休,甚至还几次谈及亲事。家父自然是不愿意我嫁入王家,不过他也无意与王家彻底撕破脸,再加上有姑姑的从中斡旋之故,他也没有直接的拒绝。自此之后,我那表哥就没少往这跑,我被他纠缠的烦了,自然就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看了!”
“呵呵,起初我还以为我的介入,乃是横刀夺爱的不义之举呢?听你这么说来,反倒是赶跑恶霸,救楚楚可怜的弱女子脱离苦海的善举了。这么典型的英雄救美之举,若是再添到那《兰台录》之上,也算是一件美事了!”卫清云摸着下巴,眼神飘忽,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
“哼!你少臭美了。能得到本姑娘的垂青,那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呦,你还在这得了便宜卖乖。”苏玉若妙目一挑,针锋相对的答道。卫清云此时的得意样,直让她感到一阵的牙痒痒。
“那好,我明天就远走高飞离开此地,成全你和你表哥的这段姻缘好了。”卫清云说话间,形象的侧身走开,丢下了玉若一人在原地。
“你敢!”苏玉若当下挥舞着小粉拳,追了上去。
赶上去锤了一顿卫清云,耍点脾气嬉闹一阵后,玉若突然间神色严肃了起来,心细的叮嘱起了,此刻浑没有一丝正经的卫清云来。
“将军你千万要小心了,我这表哥,那可是个口蜜腹剑型的人物。当地的百姓,暗地里可是都称呼他为笑面虎的。你刚刚应该也见识到了,在人前,他可是举止文雅礼仪周全的。你若不小心着了他的道,那可就危险了。我怕他依旧不死心,可能会在暗地里对你出手的!”
“放心吧,他不过是这一县之地的恶霸。我可是令整个狗日族头疼不已的魔头呢,你说说,我俩谁更厉害啊!”卫清云笑着宽慰道,不过他也知道深浅,在心底自是对王子湖这个人有所上心了。
“哎呦!这不是王公子吗?今儿这是吹的什么风啊,我们春风楼还没上灯呢,您怎么这么早就来捧场了?”一打扮艳丽,步态婀娜的中年女子满脸灿烂笑容的迎了上来。
玉若一家并非居住在千源县县城之内,而是在千源县所属的越仪镇上。越仪镇地方不大,自然就没有多少娱乐的场所了。仅仅除了几处酒肆,一座小赌坊之外,连青楼红馆都没有一座。而越仪镇距离千源县城不远,快马的话,不消两刻钟就可赶到。因此,当听到随从提到的春风楼之后,正满心失落难过着的王子湖,就想着来此买醉浇愁了。
“怎么,不欢迎我?”王子湖往常来此地,都会跟这春风楼的老鸨调笑一番的。可是,这一次他哪还有这般心情,当下语气生硬的就说道。
老鸨乃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了,方一见面,就看出了王子湖今日心情不好。她当即更是平添了几分小心,连忙招呼了起来。
“看公子说的,您能来我们春风楼,那可是我们这儿姑娘的福气了。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叫姑娘们打扮一番,即刻下来陪您。”
“不了,我今儿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