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
眼睁睁的看着从城门处冲出来的三骑,只有一骑奔回了阵前。卫清云当即急切的驱马迎了上去,几十步开外,他已是从那身形轮廓中认出了来人正是他派往城门洞询问消息的萧建业。只是,那一骑尚未奔到阵间,马上骑士已是跌下了马背。卫清云不由脱口惊呼,下一刻他已是跳下马背,疾奔了上去。
待到身前,卫清云这才发觉,萧建业的背上赫然插着三枚羽箭。
“来人…”
卫清云方一开口,他怀中的萧建业突兀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从那手上传出的力量竟是份外的巨大。
“咳…咳…”咳出了几口血水之后,仿似舒服了一些,萧建业这才开口说道,“将……将军,城门下,已是聚集了至少五百余众的狗日军。我军余下百余人马,已是彻底被逼困在城门下,眼下正依靠狭窄地形勉强支撑,他们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蔡将军等人被狗日军围困在了城内,失去联系多时,形势不容乐观。”
强撑着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萧建业身子一软,已是没了气息。
“建业!”卫清云心中一痛,若不是自己派他前往查探详情,他也不会因此丢了性命了。卫清云当下抱起了萧建业的尸身,将之放到了战马背上。身旁自有军士,随后接过了萧建业那匹战马的缰绳,将之牵回阵内。而同时,卫清云已是翻身上马,回到了阵前。
“鸣金收兵,接应城门下我军将士之后,全军撤退回茵口城!”卫清云目中含泪,心如刀绞般的颁下了这道指令。
“什么!”
“将军!”
……
身旁众人尽感惊愕,皆不由的怀疑是自己听错了。随之,当他们看到卫清云那决然悲痛的神情时,这才不得不确信了这道指令。
“将军,眼下蔡将军一行人尚且被狗日军围困在济城之内啊。我们若是走了,他们,他们怎么办!”
“是啊,将军,我们怎么能丢下蔡将军他们呢!”
“将军,请你收回这道命令。属下愿领一队人马,拼死杀进城去,势必打开一条通道,接应蔡将军他们出城。”
……
“鸣金,快!”卫清云目光之中,闪过一阵寒意。
“再多加耽搁,城门处那百余将士,势必也要全军覆没了!”
“至于,蔡将军他们。你我皆清楚,眼下他们是生是死尚且难说。纵是他们还活着,可也是陷身与城内数倍狗日军的围困之中,形势万分险恶。而眼下的济城南城门,已是聚集了至少五百的狗日军。城门前街道地形狭窄,根本不利大军展开。五百余人,就足以彻底堵塞街道,组成厚重的防御阵线了。我们这五千骑人马,根本不可能一举冲破那些狗日军的阵线,进入济城之内。若是我军强行冲锋的话,结果只能是堵在城门前,成为城墙上狗日军的活靶子。”
卫清云心中份外悲痛,咬牙说道:“你们以为我不想救蔡将军他们吗,你们以为我忍心丢下他们吗。但自古以来,慈不掌兵。战场之上,容不得丝毫的儿女情长!此时此刻,若是我们想要杀进城去救蔡将军一行人。就算是拼光了这五千人马,也根本救不出他们。这个结果,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只要是明眼人,皆能看出此时此刻卫清云的心有多么的痛。卫清云是怎样一个人,朝夕相处下来,众人多少皆有切身的体会。卫清云绝对是个多情重情之人,这一点,从?安镇一战之后,卫清云亲率一千人马,硬闯秦镇序五万大军的军营,并且设计将之斩杀这件事上就可知了。
在卫清云那悲痛冰寒的脸色下,众人不由的深受感染。虽然众人心间皆对撤离一事甚为抵触,但却没有人再行争辩了。
卫清云也清楚,眼下城门洞内的将士,与狗日军纠缠厮杀在一起,怕是难以脱身。更何况,纵是他们撤出城门洞之后,也要面对城墙之上狗日军的箭雨。最终能够逃回来的,怕是没有几个人了。是以,在鸣金的同时,卫清云更是分派了两队各一百的骑兵。令这两队人马,一左一右斜插向城门所在,迅速接应撤离的将士们返回本阵。
看着两支骑兵,不断的有人倒在狗日军的箭雨之下,卫清云心内的悲痛无疑加深了几分。今夜济城一战,总的来说已是完美的达成了目的,算得上是一场大胜了。但是,这一场胜仗,实在让人心痛,让人叹息。
蔡心河一行人,已是难以搭救了。但是,城门洞内坚守的那百余将士,尚有一线生机。对于济城之战的这些英雄,卫清云又岂能狠心放弃他们。只要有一线生机,那就值得出手相救。哪怕是,为此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两队骑兵返回阵前之时,已是不足百人了。但是让人欣慰的是,其中约有四十余骑之上,共有两个身影,也就是说,在付出了上百人的代价之后。他们总算是救出了,在济城南门下苦苦支撑许久的,四十余名将士。
在幸存下来的这四十三名将士口中,众人更是得知了另一个消息。城门洞下,双方厮杀惨烈。我军将士与狗日军面对面厮杀,坚守不退,双方已是彻底纠缠在了一起。听到城外遥遥传来的鸣金声时,众人自然清楚卫清云的意图。可是,在那种情境之下,众人根本不可能转身后撤。一旦他们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狗日军的眼前,下一刻他们无疑就要死在狗日军的刀下了。
在那种情形之下,那名统率众人的队率,当即做出了一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