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工具,像捣蒜那样舂,需要大量的人手。
另外五千石湿的,徐宝打算让冯媛带走,六百来吨,连续倒腾就行,到了另边先烘干,再磨米。
剩下的一千多石,徐宝不想也带过去,而是让县里的人做。
让人干活就得帮着想办法,徐宝有办法。
叫人按照他的要求用竹子编筐,两个筐,筐要能像蒸屉一样放到另一个上面,接着向里装黏土,把黏土给打实了,再然后是竹片往土上砸,竖着砸进去。
“看明白没?上面一个,下面一个,上面的竹片向下,下面的竹片向上,要有规律性的,跟石头磨沟一样,做好了,上面的留个磨的上盘的那个孔,还用我说吗?”
徐宝做了一个,这叫砻子,专门用来给稻谷去壳的。
说白了就是个磨,只不过石磨是石头凿出来的,首先得找到大石头,然后再加工,做一个很费劲。
而现在这个呢,是用泥和竹片来代替磨盘和上面的凸凹,材料随手就能找到,制作速度比磨快多了。
看上去非常简单,但是大宋此时没有,天工开物有介绍,哪怕是徐宝那边现在有的地区的人还喜欢用它,自己做一个,磨出来的米觉得安全,吃着香。
张屹看着徐宝忙来忙去用筐、泥和竹片做了个磨,惊讶得张大了嘴,他双手使劲一拍:“哎呀,我以前咋没想到呢,以前家里收了粮,要借磨,要不就是自己舂。”
说完,他警惕地看向其他帮忙的人,大家除了听从徐宝的命令干活,也围观,现在东西做出来了,叫别人学去的话……
张屹突然觉得心疼了,这宝贵的法子,咋就随便让人看了,太简单了,守不住秘密呀。
围观中的人有一个出声:“若是照着小石磨上面的架子和推手放到这上面,是不是也能磨起来很快?”
徐宝看向出声的人,点头,称赞道:“没错,做的时候把柄加进去,做吧,可以多做些,顺着卖竹筒罐头的队伍,一同送到别处卖。”
“宝郎,一卖了,别人不就学去了吗?”张屹着急。
“就是让别人学,大家学会了,没有石磨的人家,就可以用它来节省时间,腾出来工夫做别的事情,我会画张图,叫人慢慢送去京城,叫京城那边推广,尤其是这南边的地方,一年产两季稻,时间不能全耗费在磨米上。”
徐宝坦然地说道,他根本没想着保密,用不起磨的人,用杵子捣的速度,和砻子的速度能一样么?
“知道了。”张屹点头大应,而后挺挺胸,对着周围喊:“大家都学着,传出去,我家宝郎心怀天下,这东西叫……”
他看徐宝。
“砻。”徐宝说了一个字。
“这东西叫宝郎砻,记得这个名字,用着这个东西的人,要念着我家宝郎的好,谁不念着,谁家明年的地里就亏收。”
张屹顺着就把名字给起了,还威胁人。
“好,就叫宝郎砻。”有人跟着喊,然后大家都喊,一个个很开心,以后就不用借人家磨了,大家都磨粮的时候,借别人家的磨得等着。
尤其是有的大户人家有磨,有要求的,过来磨东西可以,但是磨完,石磨的外面的东西可以收走,石磨不准拆。
那大磨盘磨完之后,上下盘之间的垄沟里面可是会留下米的,到时候人家把磨一抬,扫出来,能吃上好几顿。
以后就不用了,自己家做。
那么能拿出来这个好法子的人,自然是要念着好的。
徐宝又开口:“土垒实了,一个砻能用上几年,我现在做的这个磨不了东西,松,诸位千万要记的。”
“宝郎说了,能用上几年呢。”张屹又跟着喊,别人则配合着欢呼叫好。
“不是叫财子么,咋又成了宝郎?”有本地人提出。
“财,就是宝,财宝财宝的没听说过?我家宝郎小名叫财子。”张屹反应很快。
众人没疑问了,纷纷记着刚才的步骤,找东西来制作。
徐宝则安排人把稻子运到县城外相对平坦的地方,再让人多多制作麻袋,等着冯媛带回去磨完,稻壳子会很占空间,原来的袋子不够装。
接下来徐宝就守着粮食等待,他也不清楚冯媛在什么位置,不敢轻易给拉过来,万一正在与谁说话,眨眼间对方发现面前的人没了,那……
这一等就是三天,三天中,大家把米全给磨出来了,猪继续杀,瘦的做罐头,肠子做腊肠。
猪骨头一部分熬汤,一部分撒上点盐,和猪头猪尾巴、猪爪放一起。
焦急地等待,再不运走就坏了。
其他的猪油和一部分咸菜、大米、小米、高粱什么的装竹筒蒸竹筒饭。
竹筒饭不是给当地人吃的,也不是卖的,是要装上船沿着河一路往延州送的。
那边春耕用去了不少种子,加上军士警惕和操练,缺粮。
徐宝一心想着顶住元昊,所以送去给战士们吃,顺便讨好下朝廷,他打算把二百侍卫亲军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二百人可是千挑万选上去的,还学了军事指挥呢,就是二百军~官。
不拿出来代价,换成谁都不会松口。
另外的收获是长江刀鱼,远的地方消息还没送去呢,近处的已经给徐宝提供了超过四千斤的刀鱼,三两以下的很少,网眼放大了。
一条条地码放在碎冰中,装在大木头槽子里,上面苫上草帘子。
其中有一条最大的,长九十一厘米,重一千七百二十多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