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活,大家各自散去,徐宝和冯媛就不能睡办公室了,二人去客栈,去李聋子家的客栈。
李聋子二话不说就打开一个院落,亲自带队招待,其间不停地暗示,说之前一段时间没给钱,是因为带着客人过来的不是西市摊位的小偷,更拿不到交换的牌子。
还说后来人一换回来,他马上就开始照着原来的规矩办。
对此徐宝没说什么,他不能指望着所有人都一心跟他好,宽慰了两句,二人进屋。
门一关,冯媛就回去了,带着两麻袋石头回去的,三个小时之后,再回来时就多了一百二十个手弩。
除了手弩,还有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如大小不一的钢珠,刀片。
等天一亮,外面漂亮,雪白雪白的,大家全在忙着清理雪。
梳洗,简单吃过饭,冯媛和徐宝来到摊位区,看到了一早来上班的王肱带着人记录。
他昨天忙别的事情去了,今天一到,有给他专门留的羊肉和羊杂,锅里的骨头汤也重新煮上,办公室和衙役们早上好吃,有干面饼,用来给他们泡馍。
还好东西剩得多,不然他就得带着人去小吃区吃饭。
王肱昨天去借人了,去国子监借,国子监有学生在,然后等着考科举,或者干脆不考了,只是跟着学,然后家里大人有当大官的,就荫个官。
进士太难考,指望考上去那比上少~年~科~大还难,一年就录取十个八个的,好点的时候能有十六、七个。
还有一个方法是等着被赏赐一个同进士出身,这个数量也少,需要有贡献,或是被皇上看上眼了。
现在自然还在上课,王肱缺人手,想要开封府衙门要人,开封府不会给他。跟他不熟,他是从上面借了一个开封府的名头过来当差遣的。
于是他去国子监,找学生,有志向考进士的学生他不找。人家忙,他找旁的人,他的要求比较低,会写字,会算术即可。
可惜如今没有明算科考试。不然直接从要考这个科目的学子中选就方便了。
王肱想法不错,可惜人微言轻,废了好多口水,人家都不愿意来,昨天晚上他回家后闷闷不乐。
结果今天一大早,他来的时候,有三十三个学子先到了,等着听从他的安排。
纳闷的他一问羊汤的事情才知道,昨天宰相来了,那就冷理解国子监的学子们为什么来。
之前一定是国子监的学子觉得跑到摊位区记账什么的丢人。等听说好多官员一同吃喝,便不再丢人。
王肱没抱怨,安排活,今天的活比较多,有东市找来叫徐宝赔钱的,有西市摊位提前收钱的。
需要赔钱的人如今自己不过来,让衙门带着账册,王肱一边帮着理,一边骂那些人白痴。
“管徐宝要钱,等着吃大亏吧。这些人不错,账目送来,却不用徐宝赔。”王肱一个册子一个册子整理,最后把需要补多少钱写在下面。
其实没多少钱。有的需要补七百多文,算是多的,这证明他在这几天专门卖提前交了钱的人七千文的东西。
如果还嫌少,他一天的销售额要有多少?还有更多没提前交钱的人呢,而且提前交钱的人难道天天吃他家一样的东西?
还有少的,需要补一百来文。看样子买卖不好做呀。
统计了一番,七十二贯又一百一十九文。
钱数出来,徐宝和冯媛正好来了。
“玉珏,你需要拿出七二十贯多。”王肱往手上哈着气,对徐宝说道。
“给,给完了就两清,我看看都是卖什么的。”徐宝拿起一张张账册观看,随后说道:“卖菘菜的赚最多,七百二十文,很好,单价平均一斤是十六文,咱西市呢?”
“西市的是十三文。”张柽说道。
冯媛则看向旁边排队的人,那些人拿着钱给负责收钱的人。
和东市不同,东市是顾客想买谁家的东西,提前把一部分钱给谁家,钱拿在卖那东西的人手上。
西市是只要交了钱,想买哪个的就买哪个,一律九成价。
等着交易完,卖东西的人再跟办公室对账,自己损失了多少,办公室入账,但不是直接给钱补,是走另一个账。
另一个账是徐宝要做的。
看着钱不少了,他便让各个摊位报单,就是你打算买什么东西,买多少。
数据理出来,徐宝叫人去进货,大批量进货,跟供货商谈。
比如说我西市摊位一次性从你手上买六十种货物,每种货物超过一千斤,你给我一个价钱,我再找别人问,同样品质的东西,谁便宜买谁的。
有的货物保存期短,摆摊的人无法多进,没关系,只要是在同一家供货商那里进货,就让对方连着别的东西一起,把这个保存期短的货物分批次供应,但价钱还是按照最低的批发价给,不答应,其他货也不从你这里进了。
等着这方面的账做好,再从总账上往下扣。
这个账怎么走呢,比如说整个市场收到的钱是一万文,有一百个摊位,一个摊位平均一百文。
有人想要进白菜,十文一斤进,他想进一百斤,他拿九百文就行了,另一百文给他补里,但若是大批量进货压到八文一斤,他就只需要拿七百文,还是补一百文。
然后呢,他在一定时间内没卖了,卖了一半,而另外平均分到一百文的全卖了,下次这个周期,重新分配。
这个重新分配就分配到补的九成钱的账上了,卖得越多,得到的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