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脚就是缠足,正常人都知道,那对被裹的人来说很难受,疼,无论是裹直的,还是裹小的,只要裹着就疼,而且还不利于干活。
徐宝来了很多天了,还真没见过村里的人谁裹脚,在京城同样没见过,估计勾栏之地能有,或者是富贵人家。
他纳闷,问冯媛:“谁说的?”
“刚才走过去的两个人,说是给闺女把脚裹了,好嫁给大户人家。”冯媛微微歪着头看徐宝。
“没出息的玩意,还嫁给大户人家?咱就是大户人家,好东西没学会,倒是懂得拿女儿攀高枝了,跟里正爷爷说说,别一个个把心思放在歪门邪道上。”
徐宝一转身,带着冯媛去找里正。
冯媛笑笑,说道:“说不定有的女子自己还愿意裹呢,因为男人喜欢。”
“有可能,就像穿高跟鞋,各种伤害,还是有人穿,并且形成潮流,尤其是细高跟的,看样子到了哪里都有不正常的人。”
徐宝承认,很多事情不能单纯地以是否健康来考虑,还有喜好。
但是高跟鞋他管不了,却可以管着村里的人。
找到里正,把事情一说,里正痛快地答应下来,然后寻找,看看是谁想让家里的闺女裹脚,逮到人就可以收拾了。
暂时闲下来的冯媛和徐宝去找糖,给孩子们买的糖,有饴糖,硬的软的都有,还有冰糖,红色的,准确地说是琥珀色,很贵,不比蜂蜜便宜多少。
另外一种红糖是糖砖,不是颗粒状的,想弄成颗粒状简单,磨一磨,压一压就行,徐宝买的量多,所以就是一块块的砖。
红冰糖和红糖砖都是用甘蔗做的,饴糖是用麦芽与糯米做的,甘蔗做出来的糖贵,当然,饴糖也不便宜。
村里的孩子以前一年到头才能吃到一点,是自己家做的饴糖,至于说吃蜂蜜,那是梦,蜜饯都吃不上。
不是说没有蜜蜂,蜜蜂有,还有不少地方养,别的地方交钱交粮食什么的,养蜜蜂的地方就交蜂蜜和蜂子,尤其是小蜂子,用盐炒一炒,很好吃。
然,那不是上岗村的孩子们敢想的,养蚕的话倒是可以炒蚕蛹,或者捉知了。
如今徐宝倒是给宝宝们买了很多糖,不是直接给,算成奖励,学习学好了给一点,做事情做好了,也给一点,甚至拼积木拼得好也算。
另外是徐宝发,每隔几天发一次,让孩子们知道糖是他给的。
现在二人见左右无事,叫上村里从别处回来又有了‘户口’的人,原来是出去干活赚钱,里正帮他们销户,这样就不用给赋税,更不用出劳役。
现在眼看着过年,提前回来,冰天雪地的还有人盖房子,然后就是帮村里看大棚,以及挖窖。
他们中有的人去更南边的地方,那边有甘蔗,他们也干过榨汁熬糖的活。
正好,不用徐宝和冯媛亲自动手,两个人带了半口袋活性炭,叫着四个做过制糖活的人到厨房旁边的屋子里。
旁边的屋子也是厨房,但属于保密的,需要用厨房的东西做些赚钱的活,便于保密屋里进行。
“三房张七叔,把蔗糖熬成浆,加水,然后把这些东西一点点加进去,直到把红褐色去掉。”
徐宝指挥着一个人,张家三房分出去的上一辈的第七个人,他学过。
另外三个人有两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侄子,他带着媳妇及三个孩子出去的,结果在外面干九个来月,不但没攒下钱,还把媳妇唯一的一个银簪子给卖了。
因为媳妇在外面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离家的时候就有孕在身,过来之前的一个月,孩子出生,然后媳妇病,孩子也病,钱花出去了。
一回村,先是惊讶,而后舒心。
听里正一遍遍强调,要听徐宝的话,还有徐宝的媳妇嘟嘟的话,不准去那边的院子。
此刻需要他听话,他就带着三个人干活。
工作简单,说明白了便可,徐宝和冯媛不在这守着,只要红糖脱了色,其他的活四个人比他们俩熟练。
“应该用活性炭来处理盐,咱脚下黄泥多,拿黄泥就行。”徐宝后悔,半袋子活性炭处理糖,感觉不划算。
冯媛则考虑别的,说道:“让他们做一次,以后我再带来活性炭放在孩子们的地方,尤其是夏天,潮,用活性炭吸潮湿,还能把不好的味道吸附,现在你教他们用黄泥,会浪费一部分糖,另一个,万一他们不够忠心呢?”
徐宝恍然:“是,他们毕竟是从外面回来的,少经历过很多事情,不像原来村子中的人。”
“如果那个吴八再来,估计就能把肥皂买走了,他们出去的人,一回来,别人说我们厉害没用,需要他们经过接触。”冯媛回头看看那屋子。
“是呀,所以还得加强保密,走,去看看工地。”徐宝说着与冯媛一同走向工地。
工地是挖窖的。
大窖、深窖,不是从上面挖开,然后搭架子,是直接从下面掏空,在里面打撑子。
一筐筐的土被摇上来,倒在旁边,有人负责推着独轮车运走,不扔,留着混合其他的东西打砖坯子。
窖不是用来储存蔬菜和果子的,是从河里把好的冰凿出来,放冰的,到了明年夏天可以拿出来卖钱。
虽说硝石也能制冰,但需要量太大,供应不上。
“还得再挖四个,旁边的河里冰不够用,就从远一点的地方运,到了夏天,就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
看着别人忙碌,徐宝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