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写完信,封上,交给吃了几块点心的军士,让起帮忙带回去。
军士走了,骑着村里的马走的,还是两匹,加上他骑来的一匹是三匹,说好回去后会好好养,到时候再给送回来。
但是军士真不想走,他很想死在上岗村,他觉得自己听到了太多不该听的事情,走在路上的他几次想把信拆开来看,看看里面徐宝有没有写出此事。
若是写了,估计官家那边会灭口,但是拆开看,回去还是死。
他看看村里借的两匹马,又摸摸马背上的背包,背包中装的是按照他的身体量出来的布和皮毛,都裁剪好了。
里面包含了两套内衬,一件皮毛翻在外面的大氅,一套绒毛皮的、穿在外面衣服里面的中衬,还有没进行逢制的鹿皮的脚套,套在脚上再往靴子里面穿。
最让他担心的是,包里还有一个二两银子左右的银项圈,以及一包粉末,银项圈是他说自己有个两岁的儿子,当时说,是想告诉徐宝,别灭口。
粉末呢,教给使用方法了,因为说过自己有个娘和一个爹,娘掉了六颗牙,还是门牙,吃东西很费劲,爹掉了两颗。
粉末是回去和好了,然后用来咬牙印的,徐宝说可以帮着制作八颗牙,很好的牙,看上去和真的一样。
天哪,难道徐宝是想要把自己家的事情给安抚好了,到时候让皇上杀了自己?怎么办?跑?往哪跑呀?家不要了?把事情说给某个大臣?不,那样那个大臣会直接灭口的。
纠结着,军士越走越远。
“我看他离开的时候,咋有种视死如归的样子?”徐宝的手伸到一个手闷子里比量着,问冯媛。
手闷子就是手套,一根大拇指和四个指头分开个那种,棉的,上面还连了根宽的带子,又毛线织出来的带子,可以直接挎在脖子上。
是为宝宝们准备的,没有那根带子是不行的,宝宝们玩着玩着,就会把手套给落下。
而有了那个带子则不同,不但丢失的可能性要见小,同时还能当成玩具,就是抡手套玩。
至于为什么不使用麻绳,那是害怕孩子们不小心缠到脖子上,用毛编织的有伸缩性,除非是使劲勒,否则勒不死的。
徐宝和冯媛那边,一般是东~北的孩子装备这样的东西,别看那是棉的,天冷的时候,孩子的小手在里面依旧是攥成拳头,伸开的话冻手。
但在北宋的扶沟县还不错,至少没那么冷,孩子可以忍受,最能忍受的是愚儿兄弟三个,他们之前是在和西夏那边的地方,冬天比开封附近冷。
除了他们三个,就是二十七个讨饭的人家中的四个孩子,他们同样不怕,四个孩子可以在北风呼啸的时候在外面打上一个时辰的雪仗。
他们的小手攥好雪团打的时候,会自己用雪使劲搓手,很自然的,不用大人教,然后继续高兴地握雪团丢来丢去。
他们自然,徐宝不自然,因为这个他也熟悉,同样是东~北那边孩子的冬天里玩耍的常规行为。
就是均寒情况下不行,极寒情况下可以坚持很长时间,不像南方,南方的人可以在零上几度的温度里正常生活,东北不行。
不过东北的人能在零下三十多度的气温里,即使穿得少,也能通过各种小手段,还有简单的运动来坚持。
尤其是那脸,怎么吹,哪怕是吹出了口子,东北的也行,而二十七个人就符合这个。
徐宝戴着手闷子,说着话的时候,正站在河边向对面看,看二十七人干活,冯媛陪在旁边,一同瞧。
过了一会儿,她才笑着说道:“契丹人也不死心啊,比起西夏来说,契丹威胁更大,咱大宋要年年给人家钱,你说用钱买来的和平,是不是很开心。”
“我是说刚才的军士。”徐宝强调下一话题。
“你是闲的,太爷爷当时就说过,说你这个人很好,但需要一个安稳的后方,一旦给你解决了后面的事情,你就会变得很聪明,我今天才了解。”
冯媛白了徐宝一眼,然后伸手去捏徐宝的脸,因为徐宝这个时候的脸微胖,年岁在这呢,同时营养又好。
“大冬天的你捏我,疼,不准闹,哎呀,捏上了,快松手,你看哪个妃子敢捏皇上的脸?你就幸福去吧。”
徐宝终究没躲过去,然后强调下自己的大度。
“武则天呢?吕后呢?萧太后呢?”冯媛又捏了捏徐宝的鼻子,问。
“那你就捏吧,反正你是当不成她们三个那样的,世人多道她们心狠,却不知她们也是为了活着。”
徐宝这下不躲了,他知道那三个女人都不是生来就那样的,是选择了一条路,必须去争,不争就死,当然,也可以说怪她们自己之前不够强。
若换成自己现在的老婆冯媛,自己会去纳妾什么的吗?别的女的在自己眼中根本就是无所谓的。
但也正是在三个人当时男人的眼中无所谓的女人,最后却全都在历史上写下了她们自己浓重的一笔。
冯媛眼睛笑成一弯月牙,抱着徐宝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身边,说道:“所以才要学习历史呀,别人犯的错误咱不能再犯,开春我要做化肥,还有农药,残留不残留的我不管,我要让我大宋粮食产量升上去。
当然,我会尽量教他们别使劲用,数量够了就行,那东西也都是花钱的。咱大宋也有火器了,你去告诉几个配方呗。
你做肥皂都把甘油和盐的混合物弄出来,我帮你把甘油单独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