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接话道:“想来应该没事!没听说过太后惩治过谁。”
传说皇太后就一个和善老太太。确实不像老视里演的皇太后一样可恶可怖,动不动就责罚人。姬玉萝听得连连点头。
临华宫寝殿内这次的气氛与往次不一样,宫人肃穆而站,宁静中有不明因素暗涌。
皇太后侧坐在那锦绣坐榻上,腿上搭了张枣红色的如意纹小方毯,姬玉萝来到褐色锦绣帷幔时,老太太正端着盏香茗凑到唇边。
空气中隐隐绰绰飘忽着梨花茶的淡淡香气。虽然殿内点了熏香,但那梨花香依旧在浓郁的香气中突兀出来。
坐榻旁站着佝腰的张氏,她正双拳轻敲轻举,小心翼翼地给皇太后捶背,姬玉萝蓦然想起今早还没见过奶娘张氏。
见太后脸色不善,提拉着裙子向地跪去。行了个大礼,盈起一抹笑来,巴巴地喊了声,“皇奶奶!”
只盼着这喊能消了老太太心中的怨气,可不料,老太太根本没瞧她一眼,而是专注于喝眼睑下的香茗。浅浅一口,又一口,众目睽睽,弄得姬玉萝一脸尴尬之色,内心怒火乱窜。
张氏好似不忍,悄悄地向皇太后道:“太后!公主就是昨晚回宫晚了些。”
皇太后把盏儿重重搁在几上,望向姬玉萝时一股威严无形荡出:“听闻你自从回宫除了正常的来给哀家请安,余下的时间就是到处胡跑,与人说三道四,夜深也不知回宫?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份?”
这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姬玉萝当即想撸袖泼妇骂街,但深知身份不允,也不是上策,叩着头道:“皇奶奶明查。萝儿不敢!”
皇太后重重一拍几案,“你以为哀家不知道。你说说,那……那圣水是什么意思?你小小年纪,岂料居心叵测,哀家真是白疼你一场!”
这话……有深义!姬玉萝疑惑的眸光偷瞟向张氏。
姬明事后都能懂夏侯夫人死是圣水惹的祸。张氏近身伺候岂能不明了。而她时常来临华宫与太后闹嗑,难保这些烂事不是由她嘴里传到太后耳里。
这事事大,不能承认!
“皇奶奶!萝儿当初是一片好心。只是事与愿违!不关萝儿的事!”
李氏疾步走上前,给皇太后理了理腿上搭着的小毛毯,轻言细语,“太后!公主还小。她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就别吓她了!”
李氏的话好。姬玉萝感激地望了眼李氏。
皇太后沉默片刻,维持着冷脸,“也罢!事已过,哀家也不想追究,惹得烦恼。但身为公主,夜深不归宫却不能饶过……”
呃!姬玉萝瞪圆了双眼。
紫荆叩了个头,苦着脸,“太后!公主身体不好。还请太后饶过公主!”
姬玉萝马上一方罗帕捂嘴,费力咳嗽起来。
咳声回荡在殿内,皇太后眉心紧锁,再铁石心肠也不免为之动容。姬玉萝正暗中窃喜老太太好骗,可冷不丁,老太太向李氏挥了挥手,“算了算了!就把她关在我宫中的静心阁吧!让她反省反省!让门口那两个宫侍来守着。”
“太后使不得!”张氏提拉着裙子跑来,与姬玉萝跪在一起,叩了个头,含泪道:“太后!公主身子弱,老奴自来就知道。这要是病来,或是憋坏了可怎么办?”
“关都不能关了?非得逼哀家动刑吗?”皇太后勃然大怒,脸色变得愈加难看。
眼看皇太后抬头就要朝外喊话,姬玉萝忙道:“谢皇奶奶!”
未等皇太后再说什么,麻溜地爬起来向门走去。
反正明天就是姬明寿诞。再也不奉陪这老太太。解脱了!何况那什么静心阁岂能关得住自己。
临华宫深处,一片常青的香樟树簇拥着一幢小阁楼。
打开屋门,香烟袅袅,一股醇厚的淡淡檀香味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金灿灿的如来佛祖以及观世音菩萨等等,佛桌上摆满水果点心。
怪不得叫静心阁,原来是一个小佛堂。姬玉萝目光轻移,环顾四周。
虽说形如佛堂,但布置得简约雅致。
靠右边的木壁摆了两个考究的扶手椅,中间一个椅几隔断。
屋门锁上。姬玉萝背着手悠然地走到椅子前。返身坐下,双手支后脑,双腿向另一个椅子横搭去。
目上方是古风味的吉祥图纹,工艺精美、富丽典雅,细看起来也挺有意思。
一、二、三……
无聊加上悠然,在心里默数着那上方的花纹。
不多时,外面传来张氏向人恳求的声音,“我就看看我们公主……”
“不行!太后说了,任何人不得见公主。”一个强硬的男音响起。
“这是点小意思!心心好!”
零落碎银响后,那男音软了下来,“不能进去。快点啊!”
“是是是!很快!”
静听片刻,窗户被轻轻敲响。
姬玉萝走到窗前,试着道:“是奶娘吗?”
张氏压得低低的声音,“公主!太后太狠了,怎么能关了公主!”
姬玉萝嘴角漾起一抹笑来,声音尽量平静,向外传输安然,“没事!在这儿与在寝宫没什么两样!等皇奶奶气消了,就好了!”
“那……那老奴给公主回宫带些甜点来!”
早点就吃了点稀粥,还半饱。这时辰可能也已经中午。而这一关也不知老太太管不管饭?再委屈了自己,也不能委屈肚子。想到这儿,姬玉萝感激地应了声。
张氏走后,姬玉萝瞅着佛桌上的大香蕉黄澄澄,也就大大咧咧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