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才好,抱歉!)
姬玉萝突然眉头一跳,心渐趋惶惶。
婆嗦刚才说她昏迷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不长不短,短到她自认为不过是梦一场,可也长得足以把以往的情况说个清楚。
迫切而害怕的心情使得记忆的闸门在这瞬间打开,那些个零星残破的画面里,她终于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她记起来了,她确实曾经与夏侯夜有过三次对话。
夏侯夜每次来,嘴角都噙着缕若有似地的妖冶笑意,华丽的紫袍映衬得他高贵慵懒,闲闲散散……
他笑若春风,她对他既陌生又熟悉。
她是否向夏侯夜说了什么?说了是和盘托出还是……
当下又急又恼,只是一刹那的清明过后,急火攻心,人又昏昏沉沉,说的什么她更是不记得,也无力思考。
门轻轻地被推开,小翠一脸着急地走了进来。
她刚刚偷听到姬玉萝就是原荷苑的女子,她曾经的主子。
“小姐怎么样?”
婆嗦眉头一拧,本想斥责小翠几句,可瞧在她那表情的份上也就忍住,“托你的福,姑娘除了变得嗜睡,一切还好!”
小翠咬着唇走到帐前,帐中的姬玉萝眸光黯淡,眼睑半闭,对她的到来没有一丝反应,只怕是游离在半梦半醒之间。
她记得,女子一向警觉得风雨细察,更别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梨花一笑。一切的一切显示,帐中的女子不正常。
有几分怜惜,用手轻轻推了推。“小姐!我是翠儿!小姐!你醒醒……”
婆嗦疾步走近,推小翠道:“姑娘看样子是睡着了,你就别烦姑娘啦!”
推姬玉萝不醒,小翠更是急了,“公子这久来过没有?”
婆嗦道:“每晚子时必来,来一刻钟就走。”
“公子对小姐做了什么?”
婆嗦有点莫名其妙,想了想道:“大人每次来都使了我出去。我怎么知道?”
“问你也白问!”小翠扶了姬玉萝起来。柔声唤道:“小姐!你醒醒……”
几声熟识轻唤,姬玉萝那双眼睛缓缓睁大,双眸亮过之后。浅浅一笑,“小翠!你来了?”
“小姐!我是翠儿!”
“翠儿!”姬玉萝使劲地晃了晃头,猛然醒悟,夏侯夜已经知道她身份。小翠岂会不知,想起在澜苑最后一次见小翠时的情景。她蓦然觉得其实什么都怪不得小翠,小桂那一簪子刺得太狠,愧疚地道:“翠儿!一直瞒着你,你不怪我吧?”
小翠眼眶乍红。“小姐!奴不怪你。小姐!你好就行!”
姬玉萝晃了晃头,大脑又清明了些,天楼与孩子的影像从脑海闪过。软弱无力的手动了动,却仍旧很无力。暗中调动真气,又发现腹内空空,无气可调,急着血液全往头上去。
眼前铺天盖地的黑过后,亮光一闪,她又记起,夏侯夜每次与她谈话之前都给她喂入一粒小小的红丸。
那红丸似血一般红,有着淡淡的腥味。
那红丸是什么?
“我怎么啦?怎么浑身无力……”
小翠垂泪道:“奴也不知道……”
姬玉萝的目光掠过屋内,就见屋内的摆设与城外荷苑的一样。
那个月夜,他伤她至深,痛深镌心间,纵使时光倒流,那种被爱人舍弃顶罪的痛也不会减淡一分一毫。
缕缕的心酸袭上心头,含泪向小翠祈求地道:“翠儿!昔日我待你不薄,我们情同姐妹,我……求求你,求你带我出府!”
小翠的心动了一下,眼下情形,姬玉萝出府,于姬玉萝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正如玄武失踪一样。
“姑娘!好日子就要来了,怎么能出府?”
当婆嗦的话传来,击碎了小翠一瞬间的美好念头,眼前一花,夏侯夜冷得森森的脸庞倒映眼里,她显得无助,惶恐不安地摇了摇头。
“走走走,别在这儿烦姑娘!”
婆嗦给姬玉萝拉了拉被子,赶着小翠往外走。
小翠又是怒又是急,却也是束手无策。
拭着湿润的眼眶出得门,一抬头,就见刺天疾步走来。
台阶前,嘴角一缕笑意的他静静地看着小翠会儿,挑眉道:“小翠!公子说了,你既然来了,就留在这儿伺候小姐,小姐若是出什么事,拿你是问。”
小翠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滔天怒火,攥紧了衣袖,“为什么?为什么拿我是问?”
刺天露齿一笑,语调变得神秘,“就凭你此刻这般模样!”
夏侯夜不是神人,可也料事如神,这样一想,小翠垂头丧气地妥协。
。。。。。
寒冬的深夜无雨无雪,树影婆娑,清亮空旷。
粉色的秀帐中,姬玉萝大汗淋淋……
“雪,山崩了……翠儿……”
呼一声坐起,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又是那个连日来做的那个恶梦。
“姑娘!”
一声真实的苍老的声音把姬玉萝蓦然拉回现实,她扭头,蓦然发现床前站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着粗布灰棉袍,一头花白头整齐束好,清秀儒风,和蔼可亲。
深夜闺房猛见老者,本是惊弓之鸟的她心弦刹时就绷得紧紧,往床里缩去,惊恐万状地道:“你是谁?”
老者向姬玉萝做个噤声的动手,压低声音道:“姑娘!不认得老夫了吗?”
“你是……”
老者叹了声气,揖一礼道:“老夫是住在闲人居的博桓!”
“博桓!”姬玉萝蹙着眉